曾己看起来是其中最震惊的那个,他擦着嘴角的血,看着唯一站着的那个人,问了所有人盘旋在脑海,大字报点播,却不敢开口提及的问题:“你他妈的是相逸?!”

    他冷笑:“怎么?不认识我的脸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他妈是开启什么逆袭奇遇了?”曾己居然还是个重度中二少年,倒是侮辱青春期的少年了。

    “看来,姓吴的没你好玩。”他脚下一松,吴致的手还没来得及挪开,他又一脚重重踢开,像逗弄一只蚂蚁似的,转移目标,又朝姓曾的小畜生走去。

    他整张脸是毫不收敛的狂妄,好看的脸配上最颓然的表情,低垂着眸,整个世界都让他本能厌烦的模样。

    曾己旁边有小弟,两人吓得一齐后仰。小弟压着嗓音,在他耳边惊悚道:“这人说不定是那个......那个精神、精神分裂啦!”

    “我这样子,对于你们来说,很奇怪?动一下你们快要坏死的脑子,回想你们对‘我’做的事,‘我’不死几回都算命大的。死不容易,痴傻疯狂随便就能成,也别怪我怎样报复。”

    他在曾己面前蹲下,当着所有人的面,像逗弄一只狗,笑着甩了他两巴掌,又往他肚子上狠狠捣了一拳,吓得众人在最温暖的春天里噤若寒蝉。

    “这一拳头,是我还给你去年给我惊喜的那一脚的。”忽然浮现的笑容,在曾己眼中,更像索命的厉鬼攒着大招,随时会拉他们陪葬。

    有人联想到什么,不可置信道:“丁峰转学前,被人套麻袋打晕,塞进男厕的自动冲水箱,是你干的?”

    “不好意思,我记性没你好。”眯起的眼延展出狭长的弧度,目中无人的高傲和他展露的狭隘心胸异曲同工,“不过我倒是记得,隔着麻袋使拳头,有些费手。”

    丁峰的好友质问他:“你凭什么对他动手!还用这么侮辱人的方法!”

    不仅是他笑了,所有人听到这样的话,都觉得有一种诡异的荒谬。

    相逸比他们更有资格,说这番话。

    施暴者当着受害者的面,问对方为什么要还手,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!

    除却他们眼中疯了颠了的受气包在冷冷发笑,无人笑得出来。

    “这些事情,说出去,你们可太丢人了。正如你们所说,我疯了,疯子发泄情绪是不需要承担责任的。”他面上在笑,心中却因为时间的匀速流失,变得无比焦躁。

    “我不是你们惹得起的,你们大可哭着喊妈找爹,我保管我下地狱,也要你们给我铺路垫脚。”

    大多数人十分识相,连声保证自己技不如人,从今以后不会再找相逸麻烦,也不会把他这些暴力行径透露出去。相哥若有需要,他们也可马首是瞻。

    一群人真正的大哥曾己,麻木地躺在地上,对这群人的善变痛恨至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