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菏来了后,又陆陆续续来了些贵妇人,林心婚后第一次参加宴会,大家都来道喜,人聚得多了,七嘴八舌地聊着天。

    其中一位浅绛色深衣的夫人说道:“你们可知卫夫人又怀孕了?”

    大家都面面相觑地摇摇头,那夫人继续说:“所以前两日,皇上把卫夫人的阿姊赐婚给太仆了。”

    林心悄悄问庄抒语:“太仆年纪不是不小了?”

    庄抒语目不斜视地悄悄回答:“卫夫人的长姊年纪也不小了。”

    林心想想也是,卫夫人的二姊孩子都十一岁了,长姊至少也三十岁的年纪了。

    这说话的夫人见林心与庄抒语嘀嘀咕咕的,她对林心道:“我听闻右中郎将夫人还在室时,太仆的家里也请人执柯了呢。”

    所有人都转头来看林心,林心一时间没想到更好的回答,这夫人又说:“但是听闻夫人一直在病中,别怪我多嘴,我当时就劝太仆的母亲,太仆先夫人的身体就不好,若是续房也是这样,可不太合适。”

    林心笑着恭维道:“太仆有福,得皇上恩赐,是我福薄。”

    那夫人点点头,正了正身子,神色骄傲地道:“皇上还是太子时太仆就伴随左右,自然不能差的。”

    另一位夫人微微斜着头,将杯盏放下,道:“皇上的事我们妇人自然是不懂,不过右中郎将夫人哪能是福薄的。”

    几个知道林心与孟极之事的夫人交换着眼神。

    浅绛色深衣的夫人不知她们这是何意,不服气地说:“太仆也不过是去岁上巳日远远见过一眼,也不是多喜爱,不过是在给家中长辈的家书中提起一句,家里才请了执柯,希望太仆能回来了便成亲,早些生了孙儿罢了。”

    眼看这夫人越说越多,大家也开始七嘴八舌地说着别的事,想换个话题。

    一位夫人说起武安侯之事,林心也乐得换话题,立刻仔细聆听。

    “去岁春,武安侯田蚡惊惧而死,其子田恬在为田蚡守孝期间就与小妾整晚胡闹,现在更是变本加厉地不像话。”

    林心听得认真,但是并不明白,她转头问庄抒语:“整晚胡闹什么?”

    庄抒语好奇地看着林心,近旁几个夫人听了也都转回头来笑她,一直在观察林心的元菏皱了皱眉。

    庄抒语想了想,轻轻在案几下推了林心的膝盖,林心便不再多话。

    天渐渐晚了,陆陆续续来的人越来越多,孟极和薛柳,元儿和王偃竟然也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