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琅抱着暖乎乎的野兔,叫琰王殿下的厚实披风裹着,一并回了客房,仍觉得分明不对。

    萧小王爷向来胆大包天,劫法场挟禁宫都做了,没几件事用得上喝酒壮胆。

    但凡要壮胆色的,多半很不寻常。

    客房门窗大开,云琅叫萧朔揽在胸口,干咽了下,谨慎试探:“小王爷。”

    “尚需开一刻窗。”萧朔轻声,“冷不冷?”

    云琅摇头:“你方才说壮胆……”

    萧朔将他往怀中护了护,拿过桌上热腾腾的米酒,倒出一碗,端在云琅唇边。

    云琅稍怔了怔,迎上萧朔视线,轻轻笑了下。

    他靠在萧朔肩头,揽着野兔的手臂稍紧了些,划着圈慢慢揉过野兔头顶的软毛,叫手指染上那一点点暖意。

    米酒微烫,热乎乎顺着喉咙下肚,驱散了边城沁骨的夜凉。

    “我来寻你,见你不在房里,才想到香的事。”

    萧朔稳稳端着瓷碗,看云琅一口一口喝着米酒:“你是几时发觉的?”

    云琅顿了一刻,没说话。

    描金香与寻常檀香极为相似,唯一能分辨的区别是烧尽后香灰的颜色,描金香的香灰以烛光映照,会泛出一层隐约淡金。

    描金香在宫中民间用得极少,倒不是难求,只是用处实在不大。这种香是专拿来用在武林比斗上的,用来下阴损招数,高手对决,内力有分毫差池都可能落败。

    中了这香,只要不动内力,除非血气耗弱、心神受损,否则身上不会有任何异样。

    萧朔没有明显察觉……说明昔日中了那罂粟毒,为拔毒强行伤损的心神,才算是开始补回来了。

    云琅喝净了最后一点米酒,抬头瞄了瞄萧小王爷的神色,分出只手,扯住他的袍袖。

    此事怎么论,云琅都是理亏。

    发觉中了描金香,不但不同萧朔商议,甚至还设法支走了亲兵,自己走下去方便给人家绑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