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闭上眼,抽了口气道,“你走吧。”

    外婆说,人这一辈子啊,很短,有些人糊里糊涂的就过完了,有些明明白白的过完了,无论怎么过,只要心中觉得欢喜便好。

    可我,似乎糊里糊涂的过了那么多年,如今想要明明白白的活下去,这个转变几乎要了我半条命。

    他看着我,沉默了许久,病房里的光线过于明亮,刺得我眼睛生疼,我闭上眼。

    索性扯过被子闭上眼不再看任何东西了。

    林宛和莫知骋赶来,见傅慎言颓败的站在病床边,整个人内敛阴沉。

    又看了看病床上的我,林宛开口,“怎么会吐血?检查出来是怎么回事了吗?”

    我没开口,也没有力气开口,甚至什么话都不愿意讲。

    傅慎言看着他们,目光沉得骇人,但依旧什么话都没说,于是漫长的沉默开始了。

    接下的几天,傅慎言都来医院,林宛和莫知骋也都来,只是似乎大家都像约好了一样,都选择了沉默。

    算不上什么严重的大病,所以,三天后我出院了。

    傅慎言接的我,带我回到别墅。

    我似乎习惯了沉默,看着卧室里一切熟悉的物件,突然觉得这三分之一的人生过得好可笑。

    其实也没什么东西要带走的,从进傅家,我基本所有的东西都是傅慎言购置的,我除了身份证和毕业证,几乎就什么都没有带来。

    “今天天色很晚了,你现在出门不安全,今天好好休息。”跟在我身后的傅慎言开口,按住了我收拾行李的手。

    我抿唇,淡漠的抽出手,神色浅淡的看着他,“不了,多谢傅总的好意。”

    他敛眉,脸色的阴郁压得更浓了,“沈姝,一定要走到这一步吗?我们本可以不用这样的。”

    我失笑,“是啊,我们本来可以不用这样的,可是为什么我最后会走到这一步呢?”

    他抿唇,脸上的阴郁和痛苦交织,“对不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