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愣住,我也愣住,这是我回京城后,第一次这样和他说话,语气里甚至带了厌恶的含义。

    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,张了张口,想要说点什么补救一下,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但半天都没说出一个字,一时间胃里更难受了。

    陈毅过来,进来的时候,见我和傅慎言正在僵持,傅慎言看向他,开口道,“打电话问一下第一人民医院的副主任,现在过去可以看病吗?”

    陈毅点头,看着我和傅慎言之间的气氛有些怪异,摸出手机打了电话。

    我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,我不愿意去医院,所以几乎是同时,我抢过陈毅手中的电话。

    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开口怒吼,“我说了,我不愿意去医院,你们在做什么?”

    看向傅慎言,我开口,声音有些撕裂,“傅慎言,你想要送走四季,你直接和我说,我带着四季走,我会和她走得远远的,不会留在你身边碍眼的,你为什么要让程隽毓每天来看她,四季是我的女儿,是我将她从一个小小的人儿一点一点的养大的,我看着她牙牙学语,蹒跚学步,到现在的,凭什么要我把她让给别人?我死都不可能给他的。”

    情绪过于激动,甚至到了有些疯狂的地步。

    我没有察觉,看着傅慎言看我的目光,从惊愕到疼痛,再到疼惜,我蹙眉,读不懂了。

    再看陈毅,他看我的目光也不同,带了同情和疼痛。

    我怎么了?

    陷入情绪里无法自拔的我,根本没有办法冷静下来,我仅有的意识就是将自己蜷缩在地上,死死地抱住自己的头,撕扯着自己的头发。

    我没有病,我真的没有病。

    意识再次清醒,是一个小时后了,傅慎言守在我身边,我看着四周,寻找四季的影子,没看见。

    扯着傅慎言开口,“四季被程隽毓带走了吗?”

    他拉着我,摇头,目光温柔,“没,她睡着了,在房间里。”

    身子被他搂在怀里,搂得格外的紧,男人声音低沉磁性,“程隽毓不会带走她的,她永远是我们的女儿,会永远陪在我们身边,你别担心,她不会走的。”

    有了他的承诺,我平静下来,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,开始了漫长的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