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慎言眸光微敛,似乎是在考验我这番话。

    不过这显然没起什么作用,他再次开口还是冷冰冰的,一点温度都没有。

    傅慎言指着木子的墓碑说道,“你真的不知道躺在这里面的是谁?”

    四季的表情难受极了,沉默着僵持了几秒,然后猛的朝我们鞠了个躬,“对不起爹地妈咪,我得回京城了!”

    说完,转身就走,脚步越来越快。

    在他几乎跑起来的前一秒,傅慎言抬高了音量,看着他的背影大声说道,“程隽毓没有要走,没人要离开!”

    话音落下,四季脚步顿住,停在原地却没有转过来。

    傅慎言深吸了一口气,安静的墓园中,男人富有磁性的声音中,隐约夹杂着一丝无奈。

    “就因为没有那层血缘关系,所以你母亲无论做的多好,你都表现得若即若离,而那个人,不过是要去一个离你远一点的地方,你却一再失态,沈季姝,你真的问心无愧吗?”

    “傅慎言!”担心他会将当年的事情和盘托出,我下意识拉了他一把,嗔怪道吗,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嘛!”

    说完,大脑空白了两秒,才猛地反应过来,错愕的看向四季,问道,“你……真的知道了?”

    傅慎言从来不说没把握的话,刚才那话的意思,显然是建立在四季知道身世的前提上的。

    关于木子和程隽毓,隐瞒,是众人不成文的默契,是谁破坏了大家的一片苦心?

    不等四季回答,傅慎言再次出声,提醒道,“要是还承认我们是你的爸妈,就坦诚一点。”

    他的态度过于强硬了,如果换做以前,我大概已经主动站在四季那边与他对抗,可现在这种情况,我也只能皱着眉头,忧心忡忡的静待事情发展。

    好在四季本性是纯良的,知道我们无意害她,还是乖巧的吐露了藏匿于心中的秘密。

    “两年前,大学的入学舞会,陈老师陪我一起参加,每一个见过我们的,都以为他是我的父亲,从前我从未仔细审视过我们的样貌,但那天之后,怀疑的种子却在我心里种下了。”

    似乎是觉得过意不去,四季说到这儿便戛然而止。

    之后的细节,可想而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