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胡说你胡说,顾翰不会那么快就死的,不会!……”

    拾简彻底的歇斯底里,我只能先把医生打发出去,强行用手困住她,不让她做傻事。

    不知道过了多久,她才终于安静下来,靠在椅子上,双目无神,仿佛一具行尸走肉。

    等我好不容易松口气,她猛地弹坐起来,死死抓住我的手,“你答应过我的,会和顾翰结婚,还算不算数?”

    我皱眉,虽然觉得不舒服,还是把头压了下去,“当然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明天吧。”拾简道,“没时间了。”

    翌日。

    时隔几日再穿上红色秀和服,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有种不真实的感觉。

    傅慎言身穿黑色西装闯入镜子里,透过镜面,与我四目相对,轻轻抬了抬唇,“想好了吗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我应了一声,随即又问,“医院和教堂那边都打点好了吧?”

    傅慎言侧身将我拉入怀中,繁杂的婚服让我整个人的腰围宽了一圈,他却还是固执地用双手将我环住,像是在跟命运较劲,“当然,没有人比我,更不想让这件事被外人知道。”

    我理解傅慎言的顾虑,世纪婚礼才过去不到半个月,文化城的汉服热潮尚且疯狂,“沈姝”和“傅慎言”成为爱情的代名词,在这种时候为别人穿上嫁衣,在外人看来,无疑是对感情的玷污,为避免引起骚动,整个婚礼只能秘密进行。

    相拥着依偎了一会儿,傅慎言才扶着我下楼去,虽然秀和服换了套较为单薄的款式,脚下仍保留了木履,很难保持平衡。

    没有任何现代化的元素点缀,是为了让顾翰看到诚意。

    商务车停在医院后门,从门口到楼梯,全都有保镖把守,顾翰所在的楼层家属已经全部疏散,换成了傅氏聘请的护理师。

    鲜红的婚服穿过走廊,微弱的红光印在墙上,有如波浪,随着我的步伐一点点在走廊上蔓延。

    没有一人观望,因此得以畅通无阻。

    陈毅将早已叠好的男子婚服交到我手里,恭敬的把门打开,随即退到一边。

    进去的时候,顾翰躺在床上小憩,听见脚步声,隔了几秒,才缓缓睁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