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……”我做了个吞咽的动作,将紧张情绪都咽下,强装镇定,“以后右手,不能用了是吗?”

    医生叹了口气“以目前的医疗水平来看,可能性很大。”

    “您要有心理准备。”

    说完,便带着护士走了。

    我站在原地,不知道该何去何从。

    高跟鞋“嗒嗒”的声音在走廊响起,伴随着小碎步的声音,莫菲林急匆匆赶来,看了眼双门大开的手术室,把手搭在我肩上,“还好吗?”

    我再也忍不住,抱住她哭了出来,“沈钰的右手坏了,永远都治不好了!都怪我!”

    或许人总是要亲眼见证至亲受伤受辱,才会意识到自己有多没用。

    让人无能为力的,除了感情,便是生老病死,感情我给不了,还让他为我搭上一只手,我彻底没了主张。

    看见傅慎言的时候,我从没有任何一刻对他如此的失望和气愤,甚至连哭声都戛然而止不愿叫他见到,“你来这儿做什么?”

    不等他回答,又自说自话,“替慕容谨来看我们的笑话?你的目的达到了,可以走了。”

    我无数次想要从恶魔身边拉回来的人,现在却要亲手推开,心里又何尝能够好过。

    可我没有办法,没办法忍受傅慎言像个陌生人一样的冷漠,至少,不是在沈钰昏迷不醒的时候。

    我讨厌任何人,包括我自己,仿佛全世界都是加害沈钰的推手,

    傅慎言不为所动,薄唇微张,“沈钰太鲁莽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意思?”情绪上头的时候,任何一点细枝末节都会无限放大,他的话深深地刺激了我,我毫不犹豫地恶语相向,“你是说沈钰自作自受说他活该是吗?”

    傅慎言紧闭双唇,没有接话,莫菲林在旁边劝架,“沈姝你冷静点。”

    “我还要怎么冷静啊。”我忽然好绝望,没有人能懂我有多煎熬,我既不能在这时候,理直气壮地将全世界最恶毒的话用在傅慎言身上,也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只顾着自己是否能找回心中所爱。

    我害怕那些恶毒的话真的会把傅慎言彻底推给慕容谨,也害怕为了私心将沈钰的伤大事化小辜负他付出的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