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慎言并不反驳,只是极冷淡的说,“你现在不适合交谈。”

    然后对着莫菲林嘱咐了一句,“照顾好她。”

    说完,转身就走,头也没回一下。

    脑子里出现“助纣为虐”四个字的瞬间,我发疯似的冲上去要和傅慎言理论,“你站住,说清楚再走!混蛋!”

    终究是莫菲林拖住了我,直至傅慎言清冷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,一切挣扎埋怨再无意义,我像只干瘪的气球,跌坐在走廊里的长椅上,捂着脸低声呜咽。

    当天上午,手术并发症导致沈钰的体温一直居高不下,整个病房忙作一团,各种方法都试了一遍,最后还是通过注射激素控制住了病情。

    看着病床上神色舒缓的沈钰,心头忽地生出一块巨大的石头,压得人喘不过起来,确认他睡熟了,我这才出门透透气。

    凌晨的医院很冷静,住院部零星有几个病人家属出入,面色与我大同小异,或是忧心忡忡或是疲惫麻木,比起聒噪的普通病房,倒是少了一分烦躁。

    因此即便是路过,大厅播放的新闻也能一字不落的听到耳朵里:

    “今日本市发生多起儿童失踪绑架案件,目前警方正全力排查可疑人士,请广大群众如有相关情报立刻联系专案组……”

    城市的安危都在摇摇欲坠,又何况我们小小的一家。

    也许唯一值得庆幸的是,不管傅慎言现在有什么打算,都没有要拿孩子冒险的意思,否则的话,慕容谨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安歆他们,而不是沈钰。

    打蛇要打七寸,这个道理那个王八蛋不会不清楚,表面上他是为了沈钰打他那一拳而报复,实际上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击垮我的心理防线。

    人一旦从精神上心理上崩溃,就能轻易被操纵,慕容谨是想在我身上,如法炮制他俘虏傅慎言的过程。

    想到这个忍不住又叹了口气,傅慎言真的完全被控制了吗?

    在手术室的时候,我不够冷静,现在想想,其实他完全可以不出现的,但他不仅来了,还莫名其妙的说了那么多。

    或许正如他所说的,表面上是警告,实际上是光明正大的提醒我小心行事,只有戴上冰冷无情的面具,才不至于轻易被看穿。

    不知不觉就穿过楼道,进了普通病房的走廊,下意识往回走,转身的前一秒,却瞥见陈毅从其中一间病房出来。

    看着他的背影,愣了一会,才想起李成伟他们就安排住在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