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,他或许不知情,却不代表无辜,就连看着别人自杀不作为都是犯法,眼睁睁看着傅慎言为了傅长恒痛苦纠结几十年,还能说无辜吗?

    傅长恒隐藏了那么多年,如果有必要甚至可以一辈子不让傅慎言发现,但既然他露面了,未必就没有找上傅家的其他人。

    傅慎言漆黑的双眸盯着他,目光似刀,仿佛要剖穿人心,“二叔真的不知道我们为什么回来?”

    傅长恒夫妻去世之后,就和老爷子以及傅昌恒一起生活,傅慎言从小心思深沉,傅昌恒早料到他有一天会变成他只可仰视的存在,只是没想到这一天真的会发生。

    在傅慎言强大的气场下,傅昌恒脸上的表情滞住,愣神了几秒,才恹恹的低着头躲开了他灼热的目光,“你这孩子越大越没规矩,二叔我又不是神仙,还能什么都知道?从京城来的吧,路上花了那么长时间该累了,进屋歇着吧,客房每天都打扫好的,就盼着你们多回来看看……”

    这话听起来是埋怨,傅昌恒却是心不在焉的,说完手上的剪刀便一刀剪掉了盆栽小树的枝丫,自己却没察觉,背着手就转身进屋,边走边吩咐下人,“还不赶紧帮少爷和少夫人把东西拿进来。”

    下人闻言立刻上前接过我们手里的行李,“少爷少夫人,两位请这边。”

    傅昌恒到底不是傅慎言,不善于掩饰情绪,躲避的意图太过明显,这就更不难猜测,或许傅长恒已经找过他在傅家仅存唯二的亲人了。

    我们之所以选择不打一声招呼,临近夜晚过来,就是为了防止傅昌恒避而不见。

    凡事,总该有水落石出的一天。

    我们洗了澡换了衣服,便再次出去找傅昌恒。

    客厅里有点冷清,并没有发现傅昌恒的身影。

    我抓住一个佣人追问,“你们老爷呢?”

    佣人恭敬的低了低头,“老爷已经睡下了。”

    傅慎言抬眸往楼上瞥了一眼,虽然傅昌恒搬出老宅已有许多年,他到这栋屋子的次数也不多,却很清楚的记得傅昌恒的房间所在。

    我们上楼,走到傅昌恒房间外,傅慎言抬手在门上敲了敲,“二叔?”

    走廊静悄悄的,没有任何回应。

    傅慎言像是早有预料似的,自嘲的勾了勾唇,眼神却冷冰冰的,牵着我又下楼去客厅等。

    许久,傅昌恒才慢悠悠的和徐慧一道下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