仆从们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宫府。

    院子里的气氛无比紧张,好似是暴风雨来临前那般憋闷。府内的花草仿佛都感受到了这股气息,平白比从前萎靡了许多。

    不仅如此,就连曾经好得跟亲兄弟一样的几支护卫队,如今见了面却跟仇人一样。若不是有两位公子的明令禁止,恐怕这两方人一见面就得打起来。

    外城的人瞧不出什么古怪,但内城人却是清楚。这等严肃的氛围,哪怕是先前三公子惹出乱子,被家主赶出门去,都没有如今这般压抑。

    宫府的管家也注意到了仆从们的忐忑,只是这事儿他也没有办法。

    宫氏一族的那些族老已经匆忙赶了回来,只是这个时候回来,会不会已经太晚了呢?

    管家摸着自己花白的头发,看向远处的主院。暗暗猜测着这场发生于宫府的暴风雨,将会在什么时候开始,又要持续多久才能结束。

    而正如管家猜测的那样,此刻的主院里坐满了人,就连桑璎几人也都凑热闹一般,悄悄坐到了角落里。

    为首的宫承嗣和宫承珏兄弟俩,此刻分坐在的上首的一左一右,将“分庭抗礼”四个字彰显得淋漓尽致。

    或许是觉得正堂内沉寂了太久,一位族老忍不住开口道:“承嗣,你不是说你有证据可以证明,家主是被承珏谋害的吗?那证据到底在哪里,且让我们看一看啊。”

    他一起头,其余的族老纷纷响应。

    宫承嗣看了弟弟一眼,这才似笑非笑道:“这证据可不在我手里,而是在二弟的好未婚妻手里!”

    一个眼神递给了梁冉月,对方也应声而起。

    “诸位,我梁冉月应了父母之命,与宫承珏定下婚约。但我没有想到,这个吃着宫家饭,享受着父亲庇护的人,竟然是个为了家主之位,妄图谋害亲爹的混账!”

    这话仿佛一道惊雷,落在了宫家人的头上,更是落在了宫承珏的心上。

    他虽然对自己这个父亲并不在意,也早就烦腻了他的存在。却从未想过要谋害亲爹,毕竟家主的位置于他而言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。

    “梁冉月,你不要信口开河。我根本没做伤害父亲的事!”眼看其余人对自己投来的目光越来越奇怪,宫承珏连忙起身驳斥道。

    “没有?你确定?”梁冉月忽然笑了,她当众拿出一枚留影石,这可是她当初从梁家带来的好东西。

    在一众人疑惑不解的目光里,一道光影自留影石里投射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也好让二公子看看,你所做的事,并非不曾留下痕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