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第一次见到徐斯尘的时候,他头上缠着纱布,胳膊和腿上都是伤,独自躲在角落里,不敢跟人说话,也不敢接受别人的好意,哪怕是一块糕点,他也不敢伸手去拿。

    别人大声说话,他都会紧张的躲起来。

    裴修言经常给徐斯尘带礼物,有时候是一本漫画书,有时候是一份糕点。

    当然,徐斯尘也会经常向裴修言求救,他怕黑,怕一个人,怕疼,怕挨打...

    记得那次绑架,绑匪拿着棍子不停的殴打徐斯尘,他一口咬定,他就是裴修言。

    因为都是小孩,天天黏在一起,绑匪手里有一张照片是两个人合影,他承认了,那绑匪就以为他是。

    事后徐斯尘抱着他喊疼,做梦都在害怕,谁都不知道,会不会有人来救他们,也许钱给了绑匪还是会撕票。

    他们才上小学,不怕是假的,当时的他都是大脑一片空白,更别提比他还小的徐斯尘。

    棍子打断了他的肋骨,但因为他还小,所以恢复的不错。

    今年裴修言把裴氏的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交给了徐斯尘,因为他也要成家了,当哥哥的,总不能亏待自己的弟弟。

    如果一直这么下去也挺好,徐建在他的小家安安稳稳,让徐斯尘知道,他还有个父亲,就够了。

    可是徐建的公司越做越大,心思也就越来越多,竟然想里应外合,跟叶政勾结,不仅仅想吞叶氏,还想在裴氏捞点好处。

    他把徐斯尘当做垫脚石,想利用他联姻,甚至不惜搞坏他的名声,明知道他很在乎自己的未婚妻,也知道他有病,还一而再,再而三的刺激他。

    他该死。

    “我把事情烂在肚子里,我不说,你饶我一命,公司可以给你,什么都可以给你,修言,看在我是你姨夫的份上,再怎么说我也把徐斯尘养大了。”徐建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
    裴修言嘴角上扬,就他那家公司,不够看,还有养大徐斯尘的,从来都不是他。

    徐斯尘的一切,都是裴家出的,连袜子都是他买的,他还有脸说,是他养大的。

    “你觉得,对于徐斯尘来说,是一个未曾谋面的父亲好,还是一个从小打骂,不把他当人,最后还杀了他母亲的父亲好?”裴修言说着站起身:“就算姨母是意外坠楼,但你谋杀我的母亲是事实。”

    徐建挣扎着:“裴修言,你要告诉徐斯尘,他母亲是个贱货,他是一个仆人的孩子吗!”

    裴修言推了推眼镜:“你在说什么,能在裴家当管家的人,怎么可能是个普通的仆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