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琉没杀我,难道是因为可怜我?”

    白安贫浑浑噩噩呆立在原地,他先前就站在那如瀑剑光中间,和那些被剑光斩碎的人不过一步之遥而已。

    可这整整七百二十九个通玄,无论是被佛音蛊惑还是亡命奔逃的人,无一幸免都被王琉杀死。

    他有自知之明,如果王琉要杀他,不过抬手之间而已,绝不可能让他逃出生天。

    既如此。

    唯一的解释就是王琉可怜他是白痴,没想杀他。

    “'我佛慈悲,施主...施主好重的杀性...”

    如瀑剑光外,玄悲看着仅仅一线之隔的人间炼狱,脸上依旧一副悲悯神情,但那长眉却不自觉抖动起来。

    其座下那只金光璀璨的九头狮子更是不住低声嘶吼,前蹄不安地刨着地面。

    这个登天而来的剑修,单人仗剑,只瞬息之间就将足足七百多个通玄境小宗师斩杀!

    这种恐怖杀力简直闻所未闻。

    哪怕是姬无道要杀死这么多人,也必会付出极大的代价,可眼前这少年,竟好似闲庭信步,抬手而已!

    甚至玄悲都没看清楚他如何出手,好似先前那一瞬,其立身之地的方圆二十丈成了一个独立天地,只有茫茫剑光如海。

    更让他感到不安的是。

    他的道种诡佛祭出招魂幡竟没有召来半点阴魂,好似王琉那一剑,将他们肉身连同阴神,全都斩成了虚无。

    “秃驴,你说什么糊话,我一个剑修杀性重一点不是很合理?”

    如瀑剑光散去,陈知安渊河入鞘,双手笼袖从尸横遍野的战场走了出来。

    此时他脸色有些苍白,藏在袖中的手也有些颤抖。

    毕竟是七百多个通玄,放在大荒都是可以立教称祖一方大能,杀起来比虚神境要费力许多。

    摧毁肉身不算,还得抹去阴神和道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