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摆出一幅严谨的模样,语重心长的劝道:“刘豫州已是年过半百的年纪,晚年必然需要一个贴心的人陪伴的,而小公子也是需要一个娘来照顾的。更何况东吴亲自派人来说亲,刘豫州也不好回绝了不是?其实想想,刘豫州也有难处。”

    马文璐神情微动,可说出的话却依然带着一股执拗:“可我讨厌这样……”

    我拍拍她的肩膀,安慰道:“我哪里喜欢这样?可是事已至此,刘豫州的家事我们私下论论也就得了,可万万不可因这事而向他们置气,我们管不得,也不能去管,再者,你若不随着赵云前去,若是又出现个什么寡嫂来,你可来不及伤心。”

    说中她的命点,马文璐突然自椅子上站了起来,气狠狠的说了句:“他休想!”

    语罢,便忙摔门几步走了出去,不多想,定是去寻赵云了。

    我将将扬起的笑因突然又出现在门前的马文璐顿在嘴角,疑惑道:“忘拿东西了?”

    马文璐摇头道:“我不在了,你好好照顾自己,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回头告诉我便是,我替你出气!”

    她所说的委屈自然是指诸葛亮与黄月英的事。难得她临行时还有这份贴心,我不舍的望着她,满心感动:“文璐,你还是留下来照顾我吧,寡嫂什么的,即便是有了,依着你家子龙的性子,也没甚可担心的。”

    马文璐却是头也不回的走掉,我温暖的心又生生凉了凉。

    马文璐走后,书棋又整日待在房里攻读他的书籍,一时间我竟变得十分无趣。

    曹桓这几日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,即便是偶然碰见他,他也是草草与我打过招呼,便又躲得我远远的。

    我心里觉得疑惑,将脚下的石子踢了一个又一个,等了两个时辰,终是又见到来去匆匆的曹桓。

    他一袭白衣,手里惬意的把玩着他随身携带的玉箫,乍看之下,颇有几分潇洒飘逸之感,与之前的纨绔不羁很不挨边。

    “曹桓!”我像是老鹰逮住了小鸡一般从树后面猛地跳了出来,伸展着自己的双臂呈一字型,将他拦得死死的。

    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吓,饶是平日里胆子最大的曹桓也是身子猛地一震,向后连连退了几步,待看清来人是我时,悠悠的呼出一口气来,道:“你怎在这里?”

    我冷哼一声,将他心虚的模样收入眼底:“这几日你躲我躲得甚紧,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成?”

    曹桓大呼冤枉,我打死不信他顾左右而言他的说辞,半晌,他又变作一幅郎当轻浮的模样:“莫不是你觉得我疏远你了,所以心里难过了?其实丫头,你真是多心了,我可就一心一意对你好,绝无二心的!”

    不知怎么,我突就想起一句话来:君子的外表,流氓的心。

    斜斜的看他一眼,毫无淑女气质的往他身边踏步而过:“懒得理你!你若想躲便躲吧,大不了我不理会便是了。”

    手臂突然被人拽住,曹桓嬉笑着摇头道:“我哪里舍得,若你真离不开我,我往后去哪都将你带在身边便好了。”说着,竟张来双臂作势向我扑来,嘴里还喃喃有词:“瞧我家丫头吃起醋来就是这么可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