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劳太医了。”惠嫔掩唇咳嗽两声。

    她将这一笔账尽数算给了魏姝。

    有朝一日,定要百倍偿还。

    惠嫔平静的眼下暗涌翻滚,太医悄然无息的退了出去,临出门却险些撞上一抹明黄身影。

    他赶忙退后半步:“微臣见过皇上。”

    声音传进里头,一下勾回了惠嫔的思绪。

    皇上?

    惠嫔猛然回头:“你不是说皇上不来吗?”

    “奴婢也不清楚。”宫女欲哭无泪,“皇上的心意难测,临时改变主意也不奇怪。”

    眼下并非计较这些的时候。惠嫔手忙脚乱的起身,才进门的谢慕轻抬了下手:“既然身子不适,就不必多礼。”

    “多谢皇上。”惠嫔受宠若惊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谢慕神色淡淡的,径直落座:“可好些了?”

    “有劳皇上挂心。”惠嫔单薄的身影摇摇欲坠,笑容却不减温婉,“方才太医来过,嫔妾并无大碍。”

    可她脸色白的惊人。

    在不燃烛火的殿内如窈窕出水的白莲,隐约可见颓败。

    谢慕哑然一笑。

    两人互为枕边人,一时竟相对无言。

    近乎凝固的空气让惠嫔喘不过气,鼓起勇气道:“嫔妾还以为,皇上不会再愿意踏足这道门。”

    “惠嫔多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