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春日惊险闪过箭身,可事实证明那只金羽箭是真的想取他性命。箭矢划破了帷帽的黑纱,差一点要削到他的头发。

    更是一箭双雕,正正射中了带浅枝的三才环佩。

    陈春日足尖点在树冠上,朝下望去,只见殷神扬果真就在不远处,正抬手勾着三才环。二人的双眼在这一刻蓦地相视一撞。

    陈春日落地,干脆取下帷帽扔给了无为接住。他由远及近走向殷神扬,眉眼含笑道:“怎么不见殷城主的佩弓。”

    真是荒谬,向来奉行教条准则的殷神扬竟也会作弊,用法术直接操纵金羽箭去取下的三才环。

    “殷某人一看陈道长亲身上去了。”陈春日下来时,殷神扬将三才环反手一勾收进手中,牢牢握住,“殷某情急之下,恐道长出了意外。我没法与金阙府君交代。”

    陈春日只见殷神扬当着他的面,把金阙府的三才环尽握于手中,这动作格外的刺眼。

    “看来殷城主是不打算归还我宗弟子的三才环了?”

    “怎会。”殷神扬微微一勾嘴角,“只不过我殷某人向来讲究一个物归原主,请问陈道长,您是这三才环佩的主人吗?”

    “哎呀,我不是。”陈春日明艳似春花秋水,此时他释然一笑,已经引得邻近的女子们,频频冲他递眼神。

    “只不过这物件的主人,是道士我的小师侄。请问阁下与我的小师侄是何关系呀。”

    陈春日挑眉问道。

    殷神扬只觉那挑眉更像挑衅:“不才,带浅枝姑娘恰是殷某人的一位故人。”

    “好一个故人。”陈春日拍手,给殷神扬鼓掌,“殷城主真是张口既来。西洲东洲相隔十万八千里,殷城主竟也能有位故人。想必几年后,鄙人也是殷城主的某位故人了吧。”

    西洲任何一个人,无论是玄门中人还是普通百姓都不敢妄想,他们的殷城主哪天能变得和和气气,好相与起来。

    此时的殷神扬更是如此,他紧抿薄唇,听完陈春日的话语后,直接承认道:“是的,殷某向来不会忘了故人的忌日,去给故友祭奠。”

    “殷、神、扬!”陈春日发了狠,一字字道。

    “我们确定要在这种细枝末节上,耗费时间吗?”

    殷神扬微一侧身,让陈春日看见不远处的带浅枝身旁,正有一人在走近靠近。

    带浅枝也不知小师叔和殷神扬在那干站着说些什么,只是远远瞥见好像最后是殷神扬的金羽箭取下了她的三才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