干枯的树叶被踩碎,发出沙啦啦的响声,与风吹着树叶的动静混在一起。

    薛镜辞打量着少年,那双眼是很熟悉的,只是如今面前的人已经和他一样高。

    他恍惚了片刻,仿佛又嗅到东来村里的麦香。

    “阿裴?”

    裴荒愣了一下,唇角忍不住弯起:“原来你还记得我。”

    薛镜辞看他几眼,伸手索要:“令牌还我。”

    裴荒反倒将令牌揣进怀里:“是我的了。”

    这人也不知是吃什么长大的,个子越高越无赖,系统不满地冲他叫,显然记仇他刚刚差点将自己撞飞出去的事。

    哪知道裴荒这厮直接伸手,揪它的耳朵:“怎么肥成这样,不过倒是顺眼了不少。”

    说着他又想去揉系统的毛脑袋,系统这下灵活起来,跳到薛镜辞怀里去,又将头埋起来。

    结果却被捏了捏尾巴尖。

    薛镜辞听着小猫咪骂骂咧咧,终于拦下裴荒的手问:“你怎么在这?”

    裴荒只觉手背像是被烫了下,烧灼的感觉悄悄蔓延,见他没再讨要令牌,欣喜道:“不过四处讨生活,暂住几日,你也是来除妖的?”

    薛镜辞抬眼看他:“你消息倒是灵通。”

    裴荒也不打算遮掩,笑道:“我有个朋友,就在府衙当差。”

    薛镜辞不说话了,转身要向城中走。

    裴荒心里一紧,忙追上去问:“令牌你真不要了?”

    前夜下过雨,山路难走,薛镜辞脚步不算快,抱着猫咪回答:“送你。”

    裴荒张了张口,着急道:“那也是好玉,值不少钱呢,君子不受嗟来之食,不如我请你吃东西吧?”

    说罢,薛镜辞低头看了看满手的东西,说:“吃饱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