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才不相信君策那个打一顿都吭不出来一声的闷葫芦,会跑皇帝面前进谗言吐槽自己性情乖张。

    姜恬猜想君泽或者是知道了一点什么,又没有完全确认自己和君策有什么关系,才故意说出这番话来试探自己。

    他不假装相信并且回骂君策两句,很难让君泽信任。

    “他竟敢如此说我,我还没说他呢。”姜恬趁机撒一撒刚才被君泽摁在床上喂药吃的气,不满地说道,“他这个人,又凶又坏,十分可恶。提起他就生气,快不要提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,我们不提他。”听到姜恬说君策的不好,君泽的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,他望着姜恬,忽然认真地解释道,“阿甜,我再和你解释一件事,昨日就看出你心中不悦,一直没机会与你说清楚。”

    “我与朱贵妃并无私情,不过见她一门忠良,他父兄在外,恐她孤身在家受外人欺凌,所以受她父兄所托,照顾她罢了,皆为‘仁义’二字,与感情本不相干。所以收她入宫,不过尽我本分照顾一二,从未有过其他。”

    “你若是对她不喜,我日后不再见她,更不让她出现在你面前。”

    姜恬:“……”这我也管不着,和我解释这个做什么呢?

    君泽伸出手,搂着姜恬的肩膀。在姜恬反应过来之前,已经将人按进自己怀里。他微微低下头,唇贴着姜恬耳边,轻声说道:“你要知道,我心里在意的,其实从来只有(你)……”

    君泽的话还没说完,只听外头“砰——”一声,打断了君泽正在说的话。

    房门被推开了。

    姜恬心中暗道不妙,连忙从君泽怀里坐起来,转头往房门口一望,果然见君策站在那里。

    门前树影摇曳,外面的阳光斜照在他身上。浅金色的阳光,将孤独的影子拉长,显得清凉而落寞。

    虽然姜恬看不清他的脸,也能想到他的脸色肯定很不好。

    “弟媳有何事?”房门忽然被人推开,君泽的脸上不见一丝愠怒,反而友善地对站在门口的人微微一笑。

    君策心头一阵恶寒。

    从前每每他立功归来,他的二哥君泽就永远是这样一脸友善的微笑,携着他的手,与他彻夜长谈细数过往,有时回味起童年打闹,说到动情之处,不禁热泪满眶。

    他从前以为,君泽的微笑是真的高兴,真的欣赏,真的友善。君泽的泪水,也是真的感动,真的怀念,真的忧伤。

    原来这一切,都只是他的一张又一张面具。

    没有人知道这张面具之下,藏了什么样的一副真正的面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