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平浪静地过了半月,圣上的旨意下来了。封薛怀风为右卫大将军,掌皇城宿卫,正三品;封薛泽为豹骑军亲卫校尉,巡逻皇城城门治安,正六品;封薛沈氏为三品郡夫人;赐薛氏二女太医院对牌;准薛氏三女入千牛卫随练。
来宣旨的,是那晚的黄大监。他朗声读完了,双手将圣旨奉给薛老夫人:“老夫人,将军,恭喜啦!”
薛老夫人双手接过,笑道:“劳烦大监跑一趟,近日来天气干燥,不如饮杯粗茶再走?”
黄大监连连摆手:“老夫人太客气了,老奴还赶着回去给陛下回复呢。”
薛洛对着薛沁眨了眨眼,薛沁心领神会,蹦跳着就走到黄大监面前,毫无痕迹地将孝敬塞进了黄大监的袖笼里,有模有样地像男子般拱手行礼,笑嘻嘻道:“大监,往后还请您多关照!”
黄大监笑呵呵地点头,连连施礼:“应该的,应该的。”
待他走后,众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神色。薛沁自豪道:“母亲,过几日我便去千牛卫报道了,我这可是奉旨行事!您这下没什么好说的了吧?”
薛夫人剜了薛沁一个白眼,没说什么。
薛洛摩挲着那沁凉的玉牌,不知怎的,突然想起了那晚李玄然脸上一闪而过的阴霾,也如这玉牌一样冰冷。
没一会儿,门房的下人送来了书简:“将军,是赵大人送来的。”
兵部侍郎赵朴忠原先是薛怀风的下属,二人私交甚笃。
薛怀风打开书简,眉头越皱越紧。
薛泽在一旁忙问道:“父亲,出了何事?”
“半月前,御史台联名上书,弹劾济平郡王插手盐务,刻意压低收购盐价,滥设盐税,致使沿海民怨沸腾。圣上震怒,着永乐王与大理寺、刑部会审,限期查明真相,”薛怀风折了书简,沉声道,“今日早朝,永乐王呈上证据,足有一尺厚。圣上只看了过半,便气得将龙案掀翻了,当庭拟旨,褫夺济平郡王府王位,将郡王下狱,听候发落。”
薛泽沉吟了半晌:“难怪那天王爷对我说,他有万全把握,原来是此事。”
薛沁忙问什么事,薛泽便那日他们离开后的事简单说了。
薛沁听完,便一口咬定道:“定是因为二姊被郡王府欺负了,王爷替二姊出头呢!”
众人均用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薛沁,薛夫人更是道:“三娘,整日里口无遮拦,是不是又皮痒了?”
薛沁鼓起了脸颊,很是不高兴:“那不然是因为什么?阿兄,王爷与郡王府有旧怨吗?他为什么突然对郡王府发难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