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颐县主抬起头,眼中似乎闪动着点点泪光。她深吸了一口气,仰脸骄傲道:“那是自然!定能比你好百倍千倍!”

    薛洛把她一直视作妹妹,因而对她很是宽容,也明白她的话并没有敌意,只是自尊心太强罢了。

    于是,薛洛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,正打算开口留她用饭,汀兰慌慌张张地进来了,声线是从未有过的颤抖,“姑娘,坏事了!”

    汀兰稳住了,她颤颤地对容颐县主施了一礼,可急切的眼神还是忍不住投向了薛洛。

    容颐县主左看看右看看,然后就起了身,“我已代表姊将话带到,任务完成了,我就先走了。”说完,便像一只开屏的小孔雀般,环佩叮当地离开了。

    直到婢女把容颐县主送出了薛洛的院子,汀兰才颤声开口:“姑娘,刚刚杨司马偷偷递了口信来,司天台算出,算出……”

    见汀兰是从未有过的惊慌失措,薛洛的心也沉了沉。可她面色镇定,“你喝点茶,慢慢说。”

    汀兰定了定心神,可声音还是颤抖着,“司天台算出,您与王爷八字不合,乃是大凶之兆。”

    薛洛的脑袋“嗡”地一声作响,仿佛一道惊雷瞬间在脑中炸开,耳边轰鸣一片。她站在那儿一动不动,脸上挂着的淡淡笑容还僵着,眼中透着罕见的茫然无措。

    汀兰抹了一把眼泪,强笑道:“不过,杨司马说了,王爷说此事仍有转圜之机,若是宫中有人来递信,一概不理,让姑娘好生在家等着他的消息。”

    薛洛扶住了桌沿,缓缓坐了下去。她抬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,却洒了不少茶水在桌上,“掠羽还说什么了?”

    汀兰摇了摇头,“没了。他说完就匆匆走了,只让咱们宽心。”

    薛洛极慢地点了点头,“好。”而后便陷入了长长的失神中。

    待到了翌日,果然宫中来了人。来人是司天台的官员,他留下了手书,便匆匆告辞了。

    薛老夫人坐在堂中,仔仔细细瞧着手书上的每个字,神情越来越凝重。坐下下首的薛夫人着急不已,“母亲,怎么了?”

    薛老夫人长叹了一口气,看向薛洛的神情很是怜悯。可薛洛一脸平静,垂着眼帘,“祖母,我已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薛夫人接过手书,一张脸变得煞白,“怎么会?怎么会?不可能……”手书便随之滑落到了地上。

    她猛地站起身,声音因急切而嘶哑,“司天台一定是弄错了!我去告诉王爷,要他们再算!”

    “母亲,司天台肩负勘探国运之责,区区合婚占卜,岂会弄错?”

    薛夫人看向薛洛,薛洛笑容苦涩,眼神空洞无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