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着那块羊肉酥饼,容颐县主更是对薛洛生了怨气。用完早膳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而王越玥走得更早,三人连她的影子都没见着。

    薛洛倒也不恼,与赵锦初安安静静地用完饭后,一同去了公主院的书斋。

    二人寻了个书案坐下,正天南海北地闲扯着,一双小手搭上了薛洛的肩膀。薛洛转脸一瞧,是那日织云坊偶遇的杨洁筠!

    “薛姊姊,你也来啦!”杨洁筠笑得天真烂漫,“我想和你坐一块儿!”

    薛洛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,还未来得及开口,一位女娘就把杨洁筠挽了过去,在她耳边偷偷耳语了几句。

    杨洁筠的表情瞬间变得很难看,“你胡说!薛姊姊不是这样的人!”

    那女娘身边的粉衣姑娘嬉笑道:“杨小姑娘年纪尚幼,心智未开,识人不清也属于正常。只是不知祁姑娘,你是单纯的热心,还是想巴结杨家?谁人不知,她的祖父是御史大夫,说一不二?”

    对着杨洁筠耳语的女娘名为祁恬思,其父也在御史台就职,是杨洁筠祖父杨恒中的下属。

    祁恬思一听,脸色涨红,却将恼怒加诸在了薛洛身上,“都怪你!好端端的,来参加什么研学?大家都要被你沾上晦气了!”

    她的声音不小,众人都齐齐将视线投了过来。

    赵锦初刚想开口,却被薛洛拉了拉袖子,“算了。”

    薛洛的表情很是淡漠,看起来没有生气,也没有伤心。可正是这样的一派平静,反而深深刺痛了祁恬思的自尊心,“算了什么算了?你的名声早在长兴坏透了,现在还想蒙骗杨御史的孙女!你根本不配和我们一同研学!”

    杨洁筠气得跳了起来,“你瞎说,你分明是嫉妒!薛姊姊明明很好!”

    薛洛安慰似的拍了拍杨洁筠,缓缓站起了身。她身姿清秀,一袭青衣,却隐隐含着不怒自威的气势,“敢问,我的名声,在长兴如何?我又蒙骗了别人什么?”

    “你,你是不祥之人,和你扯上关系的人,死的死,伤的伤!”祁恬思梗着脖子,“杨小姑娘根本不知道这些,你定是对她有所隐瞒!”

    “我是不祥之人,”薛洛点了点头,“那我这么一个不祥之人,公主殿下为何要给我下帖子?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

    “所以,在公主乃至皇后的心里,我与你并没有什么不同,”薛洛的表情还是平静如水,“那在座的诸位,岂不都是不祥之人?”

    薛洛根本不留给祁恬思反应的机会,继续道:“祁姑娘,学习从不分高低贵贱。即便我是不祥之人,可公主殿下给了我研学的机会,所以,我有资格坐在这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