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前也不是没有人来挑事,薄聿并不动怒,反而来了兴趣。

    目光落到那人身上,是掌门座下弟子慎言。

    “若说锄强扶弱,自然是有的,”薄聿摸了摸下巴,“只是冒犯天心派女修这又是哪里来的谣言,莫须有的罪名我可不认。”薄聿走出来,风姿傲然,不见分毫心虚。

    他性子散漫,说话时并不咄咄逼人,可这副模样落在对方眼中就是赤/裸/裸的挑衅。

    慎言其人出身名门,加之又是掌门座下弟子,平日里自是有诸人捧着顺着,被这么对待他想当然的恼怒,一开口就往人肺眼子上戳。

    “敢做不敢当,枉为玄天宗弟子,天心派的修士都上门问责来了,你还装什么清白无辜?!”他像是吃准了薄聿辩不可辩,格外盛气凌人,“不过也难怪,毕竟薄师兄自入宗门至今一直无师尊教诲,如今行事无度也不算意外。”

    若说方才薄聿还有些漫不经心,那么现在就是不快了,慎言摆明了就是连他师兄也一并给带上了。

    只是不等薄聿开口,慎言一抬手,便有一行修士匆匆而来,着装俨然就是天心派中人。他这俨然就是有些咄咄逼人了。

    不过片刻,对方说明来意,最后直指薄聿,说他当众欺辱门派女修,之后更是将其宗门至宝窃取。

    事情到了这一地步,便是郜宿有心要维护都无法,宗门长老就在旁边看着,面上已然含了怒气。

    “在玄天宗闹腾也就罢了,还在外边惹是生非,你师尊未出关,郜宿管不了就换个人来管!”

    从前顾忌扶霁的面子加之薄聿双灵根的天赋,宗门诸位长老才纵着他,只是这多年他修为始终没什么长进,又多在外头跑,久而久之诸位长老也瞧不上他这散漫性子。

    慎言自忖揪住了薄聿的错处,便要继续,岂料薄聿忽然笑了声。

    “当真是青天白日污人清白,”他怪笑了下,慎言只觉一股寒气自脊背窜出,但是转瞬又像是错觉。

    薄聿抬步走下台阶,与天心派的修士面对面站定。

    “你见过我?”他声音不疾不徐,听在耳中却像是淬了毒。

    那人激灵了下,目光闪躲不敢往薄聿面上看,半晌才小心翼翼点头,“见,见过。”

    “好,”薄聿点头,“那便当是见过。”他说完这句话便转身。

    在场的人都不明白他在做什么,满腹疑窦,尤其慎言,盯着薄聿的脊背像是要剐下他一层皮似的。

    “薄师兄这是做什么,是觉得天心派的道友无端诬陷吗?”他声音越发的大,薄聿却忽然睨了他一眼,“慎言慎言,你这名字也未免太过名不副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