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跟程行知下午有约,可能没时间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白术理解地点点头,“没关系。”

    “他的名字挺眼熟的,是什么人?”

    “一个画家。”白术盘腿坐在沙发上,抓了个抱枕塞到怀里,“算我的徒弟。”

    顾野略有惊讶:“你还有徒弟?”

    据他所知,叫白术师父的,除了即墨诏,还有一个叫邵植的——那是一个玩滑板的天才。

    白术小小年纪,哪来这么多徒弟?

    白术想了片刻,为这件事找到一个插入点:“我以前不是当过画家吗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十一二岁的时候,纪常军给我找到一个教授拜师。教授收了一笔钱,答应了。当时邵植也是教授的学生,备受教授喜爱,经常拿着作品找教授请教。我们时常会遇上,久而久之,就熟悉了。”

    摸了摸白术头发的湿度,顾野感觉差不多了,将吹风机一关,然后坐下来静心听白术讲述。

    “邵植当时没找到明确的风格,很迷茫。”说到这里,白术慢吞吞地补充了一句,“不像我,一开始就确定了反战主题,风格一直没改过。”

    顾野乐了:“那是,您天才。”

    “他也是天才。”白术摇了摇头,“为艺术而生的天才。我嘛,总有纪常军吹嘘的水分在。”

    “嗯?”顾野惊讶于白术的“谦虚”。

    白术知道他的意思,睇了他一眼:“当然,只是跟他比,有差距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懂了。”

    反正搁普通人里也是天才呗。

    白术继续说:“他在艺术上的天分是毋庸置疑的,但是,他一直无法确定他的风格,不知道坚持下去的目的和意义。他有大情怀,高中文科第一,为了祖国基建事业,高三时选了理科,美术一直是兴趣。但是他大学后没放弃美术,而是找了他们学校美术院的教授拜师。”

    顾野表情有些古怪:“哪所学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