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没有和解的可能,道歉和示好,对白术而言都是多此一举,各自浪费时间。

    但——

    这样的话,对于谁都敬让三分的白缺而言,无异于赤裸裸一巴掌的羞辱,他面色微僵,凝眸盯着神情冷漠的白术。

    一瞬间,纪依凡那纤细可怜的身影,从脑海里一闪而过。

    很快念头又被白缺遏制。

    “在这件事里,你确实是个受害者,”白缺眉头紧了紧,“但你若早早表明身份,哪怕是态度好一点,也不会闹到这地步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微微一怔,本想走的白术讶然扫了他一眼,顿了顿,“一、我不是受害者,你不用替我加标签;二、未加证实予以判断,不是你最初给的态度么?”

    “没有人能做到对每一件事做出全面了解后才会给予判断。”白缺辩解。

    “这就是您的教养,白先生。”白术冷嘲热讽。

    “你的教养就很好吗?”白缺想到跟白术几次争执就不舒服,“我姐就是走得太早了,才会让你待在畸形的纪家,把你教成现在这般模样。特立独行不是个性,恶言恶语不是教养。纪常军的谎言之所以能成功,你差到极致的态度就是推波助澜的利器。”

    “少给自己找借口了,因为心虚把罪推卸给别人,就是你的作风?”白术扬眉冷笑,视线如刺一般,直接往白缺心里扎,“你早在心里做了判断,我乖巧听话也好、特立独行也罢,在你看来都只是一层虚伪的皮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白缺哽了一下。

    白术又道:“你认定我的根就是坏的,所以任何模样都是假的。不是么?”

    冷冷说完,白术无意停留,转身就走。

    “白术!”

    白缺叫她。

    白术没停。

    直至白术来到门外台阶上,白缺匆匆追上去,挡在白术身前。

    “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。”白缺浓眉紧锁,身影被雨水笼罩,外套颜色渐深,他紧盯着白术,“对于你的态度和行为,我为此道歉。但希望你不要因此跟白家有隔阂,你跟白家毕竟血脉相连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