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完这一口,贺平楚还是没反应,睡得可死;我却不知怎么的,像是被踩了尾巴,捂着嘴跳起来,冲到门口一个劲地把那帮子人全部往外推。

    ?好不容易挤出去,我高喊一声:“我喝醉了!回去歇息了!”忙不迭地跑了。

    ?回去的路上也是心如擂鼓,回想着刚刚那个吻,贺平楚薄薄的眼皮。我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害羞,心想这算什么事?

    ?回去之后孟尧光已经睡了,给我留了灯。我洗漱好上楼,躺在床上,鬼神鬼差地摸出那根桂花簪子。

    ?姜延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?“若是将来公子有了中意的姑娘,可把这簪子送与出去。”

    ?中意的姑娘,我至今没有,却好像……对一个男人动了心?

    ?我把脸埋在被褥里,觉得自己是一只不检点的狐狸。怎么才见了人家几面,就敢说“动心”,这不是耍流氓吗。

    ?可我摸着簪子上精致的桂花,脑海里不能自已似的,幻想出一幅画面——我亲手把这簪子戴在贺平楚头上。他睡觉时铺在枕上的头发长而墨黑,戴这簪子想必是极其好看的。若是他能笑一笑,那就更好。

    ?我又转念一想,姜延当时说的可是“貌美贤淑有德行的姑娘”呐。这里边随便拎出哪个词,贺平楚也是一个都不沾。

    ?可我确确实实想把这簪子戴他头上。

    ?七想八想了这许多,困意逐渐袭来。我还有些醉意,昏昏沉沉地睡了。

    ?翌日一早,我是被孟摇尧光喊醒的。

    ?我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成了一团球,孟尧光抓着被子摇晃我:“今天鱼渊他们就要走了,你要不要去和他们告个别?”

    ?我这才清醒,一骨碌坐起来。

    ?对啊,今天他们就要走了,我居然差点忘了!

    ?我赶到军营的时候,昨夜欢闹的痕迹已经被收拾好了。大伙恢复了井然有序的样子,搬东西的搬东西,收拾的收拾,和昨晚那帮疯疯癫癫的糙老爷们判若两人。

    ?我找到了鱼渊,他正在帐内收拾东西,见我来了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兴,笑着说:“我还在想着你会不会来呢。”

    ?我拍拍他肩膀:“你要走了,我当然要来和你道个别。”

    ?鱼渊一边收拾,一边和我聊天。他先问我昨晚喝酒了回去有没有头痛,我说没有。他便又说起他们要一路北上,抄近路会途经大泽,那里有顶漂亮的丹顶鹤。

    ?说到这里,他又伤感起来,说此后就此别过,但他会一直记着我这个朋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