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神色竟有几分怅然。

    我愣了愣,坐了回去,想了想说:“我肯定不会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。哪天我想走了,肯定是会提前告诉你的。”

    孟尧光勾了勾嘴角:“好啊。”

    我觉得不可思议,问:“就为这个啊?你一天到晚都在操些什么心?”

    他夹了一个鸡腿放进我碗里,对我的疑问避而不谈,只说:“总之,庆祝你全须全尾的回来。”

    好吧,看在鸡腿的份上,我不和他计较。他有时候就是这样,不知道一天天的瞎操什么心,有时候我都怀疑他不是把我当弟弟,是把我当儿子养。天知道,他不过而立之年,有时的举止却像个老头子。

    一坛子鸡我吃了大半,啃鸡腿啃的满手是油。但我还是有良心的,碟子坛子都是我刷的,鸡骨头也是我收拾的。

    吃饱了肚子之后歇了会,我去后院打水洗漱完就上楼了。

    躺床上的时候我还在回味那肉酥骨烂的鸡,心里幻想着天天都能吃到。想了一会,我从袖子里摸出那支簪子,拿到油灯下细瞧。

    对着澄黄的灯光,那簪子的质地看上去愈发温润细腻,造型典雅又不失大气。

    我想着姜延说的话。中意的姑娘?怎样才能叫中意?这词我从前听人说过,却是头一次被用在自己身上。

    我想着想着,觉得脑袋昏昏沉沉,索性熄了煤油灯,盖上被子睡觉了。

    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了,听到几声高昂的公鸡打鸣。我又在床上闭着眼睛赖了会,这才起身下楼。

    吃早餐的时候,我冷不丁又想起昨夜睡前悬在心头的事,便问孟尧光:“孟大哥,你有中意的姑娘吗?”

    孟尧光被一口粥呛住,咳了个惊天动地,半晌才卡着嗓子说:“你怎么突然问这个?”

    我见他这模样,心里吃了一惊。这是有的吧!不然他心虚什么?脖子都红了!

    在他家里住了这么久,我一直把他当亲哥哥看,他倒好,有中意的姑娘都不告诉我!倘若不是我这次问了,他要瞒我到什么时候!

    我抓住他的肩膀摇晃:“有,对不对?哪家的姑娘?”

    他涨红了脸,还要狡辩:“谁说的?我没有……谁告诉你这些的?”

    我穷追猛打,他打死不认,负隅顽抗了半炷香。我也泄气了。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紧张的模样,心里纳闷得很,他平时看着不声不响的,到底是中意了哪家的姑娘?还死活不肯说,像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秘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