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纹吻住了她,将她逐渐揉进怀里……两人都有些喘,他拿衣袖揩拭她吻糊了的唇脂,浑然不在意胭脂粘在衣物上,就难以洗净了。

    他道:“有些话,即便是事实或即将是事实,依然不适合说出来的。”

    李纹觉得自己更像在逃避甚么,仿佛她把那句话说完以后,紧接着就要对他说:“那到时,我就可以与你和离了,再见!”

    林心愿有些偏题地心想,譬如“我爱你”的话么?

    她点点头,乖巧道:“臣妾省的。”

    李纹笑起来,与她再闲聊了会儿,林心愿让刘公公将布丁抱给她,正好典膳局将饭菜热好了,思柳她们端上来在桌上逐一摆开。

    两人用完饭后,一起去沐濯,足足洗了有一个时辰,才从浴池出来。

    来往的宫人只见太子亲自扶着太子妃,往寝殿的方向慢步走回去。

    太子妃嘟嘟哝哝,甚么“没吃……药丸……”“快回去吃……”,似在嗔怪太子,太子却温柔地笑,太子妃反倒更气,抡起拳头,不停地锤太子的手臂。

    听见太子笑道:“跟猫儿使猫拳打人似的。”

    ******

    “家丑不可外扬”,兴庆帝将袁皇后的事硬生生压下。

    但安王李绍这边,与袁皇后是亲母子关系,手下又有人安插在第三七司,很快得知了事情的原委。

    他怒不可遏,将茶水打翻在地,连骂了好几声:“阴险小人!”

    没敢对李纹指名道姓。

    屋外有小厮、婢女听见动静而入屋来,诚惶诚恐,来不及问发生了何事,被他连带着传报的人,尽数赶了出去。

    他自己关在屋内,胡乱发了好一通的脾气,冷静下来时,满地狼藉。名贵的花瓶、墨砚都成了碎片,棋盘翻倒,黑白棋子撒落在旁。

    李绍在榻上,一动不动地坐了许久,随后将那传报的人又传唤进来,道:

    “我记得,第三七司里有个人叫第八,就是那天在茶楼里对我不敬的。我还记得,你在给我的信上提到过,第八镇日傻乎乎的,居然让太医院的白医官怀上了孩子。”

    那人恭敬答道:“属下确实提过此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