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发有些乱了,殿内还有似有似无的蛊惑人心的香气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后面每天翡越虹夜深时会亲自走到殿内看看他的情况。她并不在意上次闹得不愉快,甚至延后了传递灵力的时间。

    这次霍玉琛倒是懂她。她之所以这么做,是因为不在乎他这个人,自然也不在乎上次的僵局,她只在乎他所谓的“假孕”中属于她的那一大部分责任。

    霍玉琛将神识大部分集中于她。翡越虹和钟落澜走得越来越近,有时候甚至会特意去找对方。有一次钟落澜讲起钟神内门一个女子为追求到凌雪仙尊做出的事时,她还十分畅怀地笑了。

    他心中思绪复杂,郁结更重,数次被心魔纠缠得吐了血。霍玉琛盯着玉台上的刺眼血迹,愈想要压下自己那耻辱痛苦的念头,愈无法克制地灵力外泄,神识不稳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翡越虹托钟落澜带了酒上来。她只是偶然提了,没想到这少年倒真的会违规带了酒给她。她大概知道钟落澜的一些小动作,但在绝对的实力差距之下,他们根本不敢动她。

    阎澜川已废,凌雪仙尊虚弱至此,纵观人灵魔三界,她倒还真称的上是明面上的第一人。

    感应到霍玉琛神识来探时她也不回避,照样喝着酒。

    在某人眼里,偶尔有丝丝淡黄色的酒液顺着她血红的唇角流下,她也不甚在意,那细流流过弧度极美的白皙肌肤。

    至于霍玉琛状态的反复她不如何关心,毕竟对方连她近身都不给,她自然要离得远些让他不动气然后供给灵力。有几晚她站在殿前,里面檀香袅袅,自己身上却满是酒味,故而常常只是敷衍地看看,几乎都不再进去。

    自然也就不留心殿里那人的神色。

    翡越虹站在密室中,微微弯腰,几乎是一扫视就确认了她少了一坛酒。她轻哼一声,伸手点燃一簇火焰掷到地上,那一抹血红立刻从密室的石门蜿蜒而出。

    她也不急,反倒是有些好奇这山中居然还有些能偷得她东西的精怪。只是她忘了,这山中除了有霍玉琛气息的她和霍玉琛本人,根本没人打得开那石门。

    雪下得急,她没有施法,一团团雪白落在她漆黑的墨发和血红的衣袍上,寒风骤起,天地都好像为这一抹艳色倾倒。

    血线蜿蜒到了霍玉琛的殿里。

    她觉得可能是霍玉琛养了什么精怪又偷喝了酒,并不是大事。今日契约印记十分平稳,一点异状都没有,翡越虹猜测霍玉琛是在闭小关,不打算打搅他,便抬步就走。

    酒香微泄。

    “你已……见都不想见我了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