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过了这药的奇效,三人久久都回不过神来,晚饭时对着满盆浸着红油的香辣鱼片和雪白的米饭也没胃口,生怕不小心吃进点什么能让自己假孕的东西。

    吃过晚饭后,天色也黑得差不多了。炉中药物烧结成圆溜溜的丹丸,馥郁的丹香从炉中透出。

    晏寒江适时收回真火,伸手掀开滚烫的炉盖,拈出金丹装进药瓶里。邵宗严极快地碰了碰炉壁,抢在手指烫伤前转动神念将其收回救生包,从晏寒江手中接过药瓶,起身招呼众人:“该走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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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们依旧是五人双骑,先走陆路绕过了河上那道关卡,在船上灯光照不到的地方下了水。

    晚上的河关比白天卡得更严,楼船用铁锁连成一线,任何人都不得通行。绕过关卡后,下游便是淼淼茫茫一片反射着火光的明亮水面,几乎看不到船,星光与火光的倒影交错跃动,有种白天难以见到的炫丽奇美。

    白栖墨奔忙了一天一夜,精力已经有些不支。可是想到邵宗严炼的那种药,就说什么都不敢跟他坐在一起,宁愿忍着困倦继续划船。苍狼也是一样的心态,厚着脸皮到船后跟他学撑船。

    客户得以独占半张柔软的气垫船舱,裹着太空毯舒舒服服地睡觉。

    邵道长仍是躺在晏仙长腿上,半眯着眼蕴养精神。头下方硌人的双腿不知何时变成了柔软多肉的鱼尾,散开的尾鳍从下面卷上来盖住了他...住了他的腿。他翻身抱住草鱼的腰,把脸埋在人身和鱼尾相交的部分,呼吸着微带水土腥气的清寒空气,安心地闭上眼。

    晏寒江顺着那只手抚上去,指尖插到宽大的袍袖里抚摸着细腻的手臂,自己也侧身躺下,用鱼皮化成的衣裳将他遮得严严实实。

    清净的江面上顿时只剩下两道有些廖落的身影,手握竹竿,似永不会停止一般交替撑着船。

    划过一处水流深而缓的河段,前方竟驶上来一艘高大楼船。船上灯火通明,人声暄哗,打破了江面长久的清静,也拦住了他们前行的路。

    白栖墨拉开头上的桌布,眯起眼分辨灯光下的人物。竹筏上的救生艇在火光映照下显出荧光黄的明亮色调,而他自己却是白衣墨发,唯有眉间一点朱砂痣在火光映照下越发鲜艳欲滴,艳得夺魂摄魄。

    楼船上有人轻轻地“咦”了一声,灯影摇动,水声哗然,那艘船竟朝向他们驶了过来。

    白栖墨心中一凛,抢过竹竿跳到竹筏前面,长竿伸到水底用力一点,朝岸边疾退而去。楼船逆水而上,似乎咬定了他们,驶到大船无法靠近的浅水处,竟从船上跳下两名十七八岁的朱衣少年。

    两人中一个眼角生着红痣,另一个生在嘴角,长相十分俊秀,轻功也不错,踏着水面飞落到竹筏边上,故意重重地踩下去,带得竹筏晃了几晃,把睡着的人都晃了起来。

    他们高举灯笼,带着鄙夷不屑和掩饰不住的嫉妒看向白栖墨额头的红痣,傲慢地问:“你就是长乐侯夫人?我家主人让我们‘请’你上船。”

    这个“请”字咬得重重的,人却没什么礼数,双双纵身跃到白栖墨面前,一左一右,想将他硬架起来。

    苍狼“扑哧”一声笑了出来,拉紧头上的桌布,蹲在后面笑得全身抽搐。元暮星也被晃醒了,躺在舱里正好看见那两个哥儿仗着武功欺负白栖墨,忍不住也轻笑出声,喃喃道:“这事真是,自个儿赶上时气得不行,在旁边看着还挺搞笑的。就跟上学时看那些女生喜欢的棒剧一样,不过他们演的还不如棒国明星呢,太用力了。”

    邵道长半醒不醒的,抱着草鱼腰把脸埋得更深,只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倒是同样电视经验丰富的晏寒江在旁边配合着点评了一句:“这个更像宫斗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