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寒江扔下客户,拍了拍他的手主动解释道:“除了客户还有外人在,之前那样反倒不方便了,不如我出来和你一道走。”

    被甩到一旁的元暮星看着这闪瞎单身狗的粉红氛围,忽然顿悟——“你,你是他那个道侣!跟小的时候还真一模一样……真是配一脸啊……”

    晏仙长难得给了客户一个青眼,看着邵道长一脸挣扎还想解释什么的模样,果断抛出一个足以转移他注意力的消息:“这个棚子里的人已经盯了你们一夜了,还是先解决了他再说吧。”

    棚子里的人,是谁?

    元暮星顿时紧张起来,苍狼也掀开头上的桌布,深吸了口气,肌肉绷起,又恢复了最佳战斗状态。薄薄的壁板后忽地传来轻淡笑声,一道穿着白色长袍的萧肃身影悠然步出茶棚,看了晏寒江一眼:“竟能发觉我的安排,你应当也不是无名之辈。”

    元暮星麻木地“呵呵”了一声,给客服介绍道:“这位是白栖墨白大侠,我当年拿铬钼合金钢刀弄坏过他一把宝剑,之后……你懂的。”

    我懂,我有什么不懂的,要是有人弄坏了斩运刀,我也得想办法报复回来。邵道长抬手摸了摸元暮星的发顶,慈祥地说:“下回注意。我身上还有点银子,这就替你赔给他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,说得好,我替他赔!”苍狼忽然张狂地笑了起来,掏出自己的长剑扔到白栖墨脚下,剑身入土尺许,发出铮铮清鸣。

    白栖墨这才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,一看之下顿时震惊难当:“你!赫连苍狼,你怎么会成了哥儿?”

    苍狼脸色顿时红得要冒血,捂着眉心道:“呵,有朱砂痣就是哥儿吗?那小道士要是给你点上一颗,你也就是哥儿了!”

    白栖墨仔细看了他一眼,又看了看半张脸都涂成朱色的元暮星,点点头道:“原来如此,是这个哥儿……不,这个汉子……是他替你们易了容?”

    他想细看一下邵宗严脸上有没有红痣,却被一道高大清冷的玄衣身影挡得严严实实。白栖墨不由联想到方才元暮星那句“道侣”,脱口说道:“他是你的哥儿?你的哥儿和暮星有交情,所以你带他来救人?

    “我还当你们也有意暮星,是我想岔了。”他脸上浮现出一丝放松的笑容,朝着元暮星伸出了手:“你既然知道是我来找你讨旧债,怎么还不过来?原先你总当林渊比我好,躲在他身后防着我,现在总该知道谁对你用情更专,更重视你了吧?你若跟了我,我至少会明媒正娶,也不会纳妾进门来给你气受……”

    苍狼怒道:“你在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,救他出来的人是我!”

    白栖墨冷冷一晒,微抬下巴睥睨着他:“要是没有我杀了林渊的玄甲军和他在寺里布下的暗桩,又在后面连杀了几个回长乐侯府报信之人,凭你那粗疏的手段能救得出人来?呵,你现在已经不是草原上的狼王了,一个哥儿不老实回家抱孩子,在汉子面前逞什么口舌。”

    “你去死吧!”苍狼抬手就朝他脸上打去。白栖墨也不拔剑,就这么举掌相接,身姿洒脱飘逸,将苍狼玩弄于股掌之中。

    连着打退了苍狼几次攻击,他才缓缓收势,若不经意地回头看了眼元暮星适才所站的方向。

    但是……

    人呢?

    他心头一紧,想到了方才那个能看透他行踪的黑衣人,还有他那个体力比苍狼还好的小哥儿,连忙四下寻找,总算是在茶棚尽头的灶台处看见了邵宗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