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行八十迈,叶萧然闭目养神,脑海中闪现过严文钦的身影,她不自觉地扬起唇角。

    年少阳透过后视镜,只觉得越来越不了解老板了,为何要制造与严文钦的相遇,据他所知,这个严文钦的能力绝非只是一个小小法官而已,他忍不住问道:“萧姐,严文钦会不会怀疑我们是刻意制造的偶遇?”

    “从boxing到福利院,确实不让人怀疑都难,但萧姐让一切看起来都很自然,boxing可算得上巧合了,萧姐本就有这习惯,跟严文钦恰好喜欢同一种运动,至于福利院这边,萧姐,您如何在二月就预知这一切?提前发起捐款呢?”柳莳也疑惑不已,叶萧然心思实在难猜,从未回到A市时,就提前打听好了严文钦的种种,难道她能提前预料事情不成?

    再怎么样说3/18会所案也是一起意外,也不是刻意为之,这种麻烦他们还不会自找。

    “你们觉得她会怀疑我吗?”叶萧然淡定自若,仿佛运筹帷幄,一切尽在掌握中。

    “我觉得会....我上次见到严文钦就觉得她不简单,何况她那种家世培养出来的大小姐,心机怎么会浅?我们越是看起来滴水不漏,她可能就越会怀疑这一切并非巧合。”年少阳娓娓分析。

    “但是捐款这件事她恐怕是无法猜透的,萧姐,您究竟是如何打算的?”

    “我就是要让她怀疑我,还要让她...对我产生偏见。”

    “这....”柳莳似乎能够意会到叶萧然意思,如果严文钦这样的人对萧姐产生偏见,是不是意味着,他日她发现事实并非如此,更容易对她敞开心扉呢?

    严文钦的怀疑并非空穴来风,叶萧然确实有着自己不为人知的计划和打算,只是她要不骄不躁地应对这起案子,毕竟这个案子将会是她与严文钦建立友好关系的第一步。

    回到亚瑟时,齐扉已经等候多时,她开门见山,将自己准备好的庭审战术讲予叶萧然听。这是她离开律师所接的最后一个案子,随后她便要进入苏式集团当首席法律顾问,所以她对自己的要求就是只许胜不许败。

    “严文钦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,这件案子她本人一定是倾向检控方的,所以我方必须出具实际证据,证明违禁药品是由外流入,最好能把矛头指向别人。如今社会的矛头指向我们,不就是想说我们这些特殊场合总会有一些不能见人的勾当嘛,只要打消别人的偏见,我们就不会输。”齐扉进行了利弊分析,她将庭审方案形成PPT投影出来。

    “违禁药品不是我们的,对方没有证据,况且我们会所一直明令禁止出售这种低级货,萧姐可看不上这点勾当。”年少阳说完拿出会所的管理条款递给齐扉,“齐律师,你看看这些,能够构成证据的吧。”

    齐扉随手翻了几页,淡淡一笑,“恕我直言,这点书面形式的东西,没有半点用处,很容易就被检控方破了。”

    “但是检控方也没有证据说是我们售卖药品,其实现在麻烦就在这里,就因为那几个学生是嗑药致死的,我们最多也就担个管理不当的罪名和赔偿,但让所有的风口浪尖都对我们,甚至怀疑我们十几家店都存在这种卖药行为,真是哑巴吃黄连。”柳莳气得拳击桌面,明知道是谁在嫁祸会所,却又不能跟齐扉说出来,这毕竟是内部的事情,不好对外人言说。

    叶萧然始终旁听不语,听完齐扉的利弊分析,她便知道她还有后招,“说吧,要怎么做?”

    “还是叶总通透。”齐扉看向叶萧然,双臂撑着桌面,扬起一抹邪魅的笑意,“我要叶总亲自出庭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这么多人还不够你用的?还要萧姐亲自出面?”

    “就是,虽说萧姐这次特地回来处理此事,但要她上庭未免太...”

    柳莳与年少阳均反对,会所的法人名字从来都不是叶萧然,发生的所有事都会有人担责,也就是说这个案子从头到尾可以跟叶萧...以跟叶萧然半点关系都没有。官司的输赢不外乎是冲击利益,令法院多封一段时间,或者部分店被勒令停业,但让叶萧然出庭未免太跌身份,也显得他们这些人办事无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