琴酒坐下来等了一会儿。

    皮鞋与地面发生轻微的摩擦声,越想越后悔,刚才怎么就妥协了呢?

    他的手伸向了怀里,摸到了爱/枪冷硬的质感,抬头再看众人——

    左边是一家三口,中年夫妇,女儿十来岁;左斜面隔个空桌是案发点;右前桌是一对男女,与他们相连的是三个年轻的女人。以及后厨两人,侍者一人,再加上他和工藤新一,总共十七个人。

    对于警察来讲,要一个个搜查很容易,花不了多少时间。

    那就是问题了。

    如果警察认为搜身更方便,可以在现场找出凶手或嫌疑人,那么他就会暴露。

    琴酒不屑于去找持枪的合法理由,但警察绝不会轻易放过一个可疑的人,到时候就很可能会演变成一场恶战。他之所以跟工藤新一妥协,是因为不想太高调,但最终还是只有一个结果的话,妥协就多余了。

    手指轻叩桌面,时不时看一眼似乎不太顺利的名侦探。

    最好的结果是在警察来之前找出证据、并且让凶手承认犯罪事实。

    在核对了现有的证据,以及凶手的自白后,大概率不会去搜查无关路人。

    不,最好是满足某个小鬼的好奇心,解决掉这个案子,然后他赶在警察来前走人。

    这样就不用跟警方的人直接见面了……

    工藤新一问话不顺利,卡在了脸这关,一看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。

    大部分人遇到凶杀案,先是会惊恐,再是六神无主。在最初反应不过来时,有一个声音,他们就会下意识去做,所以没人靠近死者、有人去拨打了报警电话。然后缓过神来,会不自觉地判断发号施令的人,看见个十几岁的学生,值不值得信赖另说,首先是无法给与他们想要的安全感。接着紧张、恐惧、焦虑、不安等等状况出现,会去联想一些“正常”的问题:

    有人被杀了,下一个会不会是我?

    凶手是谁,我留在这里,万一被误会了,警察把我当成凶手了怎么办?

    ……种种负面的想象,让他们无法心平气和地回答问题。

    “跟我们没关系呀!我们又不认识死掉的大叔,位置也隔得最远,没有杀人的嫌疑吧?”

    右桌最靠边的三位女士中的一人说道,另外两名同伴也附和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