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牢里,宋相言跟戚枫开始陆续放人。

    那些被他们抓进来的武将原是怨声载道,可在知晓司徒佑是北越细作之后,屁都不敢使劲儿放,大家都在朝中作官,多少都会有些来往,尤其司徒佑待人还算真诚,与他往来的武将简直不要太多,言谈间有没有泄漏机密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。

    司徒佑死的决绝,宋相言没能从他嘴里套出半点消息,但在面对那些武将时他表现出来的样子截然不同,那副‘我全都知道了哈哈’的表情让武将噤若寒蝉。

    当然。

    放人是有条件的,既是抓了就不能轻易放,免得再抓时落得个反复无常的恶劣名声。

    宋相言坐镇天牢,戚枫指挥上官宇搜府。

    搜一个,放一个。

    此时刑室里,司徒佑的尸体正停放在木板床上,脖颈往上还算好的,往下看惨不忍睹。

    彼时苏玄璟手中刀刃比匕首还要小上几倍,若不是被扎了百十来下,断然不会出现这种血肉模糊,连停跳的心脏都隐隐可见的效果。

    萧臣独自坐在木板旁边,身体微曲,双肘抵住膝盖,双手握拳叩住下颚,目光紧紧盯住司徒佑的脸。

    他一遍一遍复盘今晚发生的事,脑海里不断回想司徒佑死前说的每一句话,每一个动作,甚至是眼神,毫无破绽。

    仿佛他真就是那个北越细作,真的不能再真,无懈可击。

    萧臣看了眼挂在刑架上的何尧。

    在何尧知道司徒佑把他的秘

    密暴露出来的时候,羞愧至极,一时急火攻心吐血死了。

    外面嘈杂声不断,却似被那道房门完全屏蔽。

    萧臣无声坐在那里,静默看着司徒佑的尸体,久久不动……

    一场风波,大起大落。

    御翡堂二楼隔间,乞丐被大街不时来往的车毂传来‘嘎吱’声扰的睡不着觉。

    他干脆起身,唤出师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