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扫了眼夜空上渐渐散去的乌云,目光沉了沉,她想做的事,就算是为天道所不容,她也不会放弃。

    她遵从的,是她的心,她的心便是她的道。

    收回目光,宋明鸢说道:“奶奶,五叔刚刚好转,身体还很虚弱,要花上一些时间才能恢复,你们去看看他吧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好好休息。”陆老夫人说完,又不放心地朝站在旁边的大孙子说道:“照顾好鸢鸢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目送小两口回了房间,陆老夫人方才带着大家伙儿下楼去。

    陆谨刚刚撑着虚弱的身体艰难地走到楼道边,看到家人下来,急急忙问:“娘,阿玉,小鸢如何了?”

    “无事,倒是你站都站不稳,快去歇着吧。”

    陆老夫人瞅着儿子没什么大碍,就挥了挥手:“我要去给你爹上炷香,好好跟他唠唠。”

    说完,让大家各自去忙活,便回了屋。

    陆老爷子的牌位就供奉在偏屋桌面上的神龛里,木漆的牌位被擦得锃光瓦亮,一点灰尘都没有。

    可见经常擦拭。

    陆老夫人焚香净手,像往常一样,给他上了三炷香,坐在旁边的小凳上给他叨念着些家常。

    唠叨了好一会儿,才愁眉苦脸地叹道:“老爷子,咱们家难啊,你在地府下面可得好好搞搞关系,都说阎王易见小鬼难缠,你要多去见见阎王爷,跟他说说好话,实在不行你谋个反也行,老婆子总觉得神神鬼鬼都想谋害咱们孙媳妇儿。”

    “你要是能干成大事,我给你多烧纸钱,不过你可得小心行事,老婆子可还等着百年之后去见你呢!”

    “要是干不了这活,你就多抓几个鬼,让他们听你的,多保佑保佑咱们孙媳妇儿平安顺遂,保佑咱们家老大老二还有老四能平安归来。”

    “你就跟他们商量商量,商量不成那就用拳头再商量商量,事成之后我给你们多烧点纸钱!”

    陆老夫人念叨了半宿,直等困乏了,才撑着膝盖站起来,形单影只地走回屋里歇息。

    夜色让白天的欢声笑语褪去,陷入无边孤寂。

    邕州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