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歪着头,盘算着,“先是体育馆坍塌案,再是老旧小区爆炸案,然后就是咱们316路公交车,我入职以来,就属今年案子多,难道是流年不利?”

    苏俱来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袋上,“绿灯了,开车!”

    “前面两个案子不是我们的,体育馆坍塌的事儿大概率就是工程质量问题,还有那个老旧小区,那是消防的事儿,咱们就办好眼前这个316的案子就行,眼睛别伸到别人家里去,知道么!”

    陈川缩头躲了躲,还是没避开苏俱来的巴掌,“我还是觉得邪门,一辆公交车,莫名其妙就开到山里去了,还有车上那些痕迹,完全就是被什么大型野兽攻击了啊,公交车边上还有成年老虎的足迹,咱们这儿啊,南方!哪来的老虎!”

    “我感觉他们就是中邪了!”

    苏俱来打开了车窗,强风吹拂,他看着车窗外迅速流失的风景,眼神专注从容,像是从胸腔里发出了声音,“咱们是干什么的?是人,就抓人,是鬼,就抓鬼。”

    “是人是鬼,抓到不就知道了?”

    “是人就受法律制裁,是鬼,那也有的是办法让他灰飞烟灭。”

    男人的语调慢条斯理,懒懒靠在座椅上,面容一般隐藏在黑暗中,晦涩不清。

    他把手心里的绿叶放在手心,伸出窗外,任由风把绿叶带走。

    绿叶在风中盘旋飞舞,顺着阵阵狂风,拍打在了一扇透明的玻璃窗上,窗户紧闭,绿叶没能进入房间,落寞地掉在了窗台上,很快又被风带走。

    病房中空无一人。

    落叶最终落在洛栖脚边,她一脚踩在落叶上,离开了医院。

    在医院门口,她看见了一个意外的人。

    “洛······洛栖,”来人说话结结巴巴地,“你······你的书,在我这里,我来还给你。”

    祝至青换下了校服,穿着一条白裙子,两只手吃力地拎着洛栖的书包站在医院门口,她咬着嘴唇,眼神瑟缩,把手里的包递给洛栖。

    洛栖看着她,“你认识我?”

    洛栖知道她的名字是在那个红色电影院,她从来没有和祝至青分到过同一个班,在图书馆之前也从来没有和祝至青说过一句话,但在316路公交车上的时候,祝至青脱口而出的就是她的名字。

    现在祝至青在公交车上的记忆大概都已经忘记了,但医院门口,看见自己的时候,祝至青依旧说出了自己的名字。

    她怎么会认识自己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