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田懂得高大成的脾气,心里比司机还急,他亲自帮助司机拨动指挥线,选择近路,转弯抹角绕到宴乐园的后门。

    听到汽车声,范大昌,副官长他们抢先出来,迎接高大成到休息室。

    稍事寒喧,范大昌他们先问首席顾问的伤势,高大成说,虽没生命危险,短期却不能治愈,京城若医治不好,顾问还打算回国去。

    接着高大成问他们知不知道开会的事,范大昌说接到长途电话之前,顾问部已有通知了,因此来到高司今这里请示工作。

    范大昌会灌米汤,高大成又吃捧,正谈的投机,田副官进来说:“酒筵摆好,人已经到齐了。”

    高大成拉着范大昌、蓝毛等1起出来聚餐。

    中厅里,围着圆桌坐满伪治安军连长以上的军官,桌面摆满了酒菜。

    高大成为首走进中厅时,高拧子团长自动喊了“立正”的口令,高大成把手1挥说:“自己家里,别来这1套。”

    1面叫大伙坐下,顺便同涌到跟前的营团长们握手,握过手的有的被他笑骂两句,有的挨他1拳,握到关团长手的时候,他攥的更紧,还小声安慰了几句。而后走到领导桌前,伸手拉过把皮椅,翘起右脚踏上去,同时睁大真假两只眼睛。

    他向大家讲话了:“我们这次协助大日本皇军,深入山区讨伐,蒙诸位袍泽,身先士卒,浴血苦战,获得赫赫战果。”

    他念着副官长起草的这篇文绉绉的讲话稿,觉得很不适合口味,便赌气扔掉它,信口开河地表达自己的心意了:“·······现在,我告诉你们1个真理,跟着大树得乘凉,跟着太阳得沾光,你们大伙跟上我,至少是1群秃子跟上月亮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意,高大成不是凡夫俗子无名之辈,是高山顶上的灯海水望栽的花心······”

    他的唾沫星子4下飞溅,证明他的兴趣来了,跟他相处久了的伪军官都知道高大成兴趣来时,1定夸耀自己的经历。他们猜的果然不差,高大成果然精神焕发地卖弄起来了。

    “老子生在河北霸州,十3岁走黑道,十5岁拉竿,躺在墨松林的树权上睡觉,蹲在县政府的大堂口拉屎,十8岁到天律当混混,吃杂巴地。

    第1次闯牌子,碰到的对手叫双头母老虎,这娘们儿,脑门上长了个拳头大的疙瘩,说真个的,平常人不用说惹她,看到她那副凶象也吓的伸舌头,我去会她是在冬天,我走进去,2话不说,躺在她的睡铺上,4肢摊开,我喊:‘拿纸烟来!这里有个双头母老虎吗?高老爷今天要骑骑她!’

    纸烟拿来了,母老虎使眼色不叫旁人递火柴,我说‘来个火’,母老虎伸手从火炉子里抓出1个红红的煤球。

    我1看,哈,来啦!把裤腿挽起,拍着大腿肉肥的地方说:相好的,你先放到这儿,我休息休息再吸烟!’

    她把眼1瞪,照样作了。屋子静,准也不吭气,煤球烧的肉咝咝响,像用刀子剜的1样痛,坚持了1分钟,煤球由红变白啦。

    我说:‘再来1个放上。’佣人们都沉不住气了。赶上前来都给我说好听的。就这样,我把母老虎暂时赶跑了。”

    为了证明他不说假话,把叉在凳上的大腿裤脚挽起,让大家看那块伤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