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衣女护士给人的印象是温柔可爱的,她比1般护士更加恬静而端雅。

    尤林估计这就是他所要接头的姑娘,便排列到其他取药人的后面。快要轮到他的时候,后边又排上人,他怕说话不方便,又自动排到后面,如是者3次。最后,女护土微微1笑,用温和而尊敬的眼色看看他,开口说道:“先生,次序有先有后,不要老尽让,请拿出你的处方来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来买贵重药的!”

    “对不起,什么药也必须有处方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买起死回生药的呵。”

    说的声音很低,低到第3个人都不能听见。但这句话含有很大的威力,就像在对方耳根前放了个炸雷。她立刻神经紧张了。匆忙左顾右盼之后,上下打量着尤林。

    “从哪里来?”

    “从萧家来。”

    “到哪里去?”

    “到高家去!”

    “嗯!”女护士容光焕发了,“你先在候诊室稍等1下,我随后就来。”

    1点钟后,尤林和银木兰坐在唐林街1家有小楼的饭馆里。银木兰为老家来的客人要了两碗米饭,1碗白菜豆腐汤,陪着他边吃饭边说话。

    可以看出来,她很高兴尤林的到来。她虽然有说有笑,但笑的很勉强,说话总是低着头,偶尔拾头,也总躲避着对方的视线,右手拿的筷子像拿着毛笔,左手扶住饭桌,下意识地揉搓着桌面的罩单。

    从银木兰的简要汇报里,完全证实了萧部长信中的话。高家叔侄的工作架空浮浅,停留在给伪上层人物拉扯关系上。特别是高自萍,自从他叔父高参议卧病后,多把力量放在给外面运输物品。例如,通过私商向外贩卖医药器械,运送子弹等。

    在反映情况的同时,银木兰说高自萍是聪明有为的青年,应该加强对他的教育帮助。尤林1面点头答应,心里已经放弃了原来想在高家做掩护居住下来的打算。

    离开饭馆时,关于住宿问题,尤林试着问了问银木兰。银木兰表示,医院也不好留客人,建议到她的朋友小叶家或是回到她自己的家去。

    这两个地方,尤林都不同意去,但自己1时没有办法,也不愿意叫这个姑娘为难。想起萧部长信上是的老韩同志家,他原打算生活安排就绪后再找他们,便打定主意去找老韩的儿子韩燕来。

    银木兰听尤林要找朋友,认为是另外的内线关系,不便过问,便约定了下1次接头的时间地点先回医院去了。

    离开医院和银木兰告别后,尤林直奔菊花胡同。天阴的很沉,冰凉的看不见的雪糁打在脸上,他也不大理会,他脑子里急于搜寻韩燕来和他家庭的模样。不料越想越模糊,仅有印象是,扎入水中快的像条梭鱼似的1个小孩子。

    分别十年,他还能是小孩子吗?至少也有2十出头,这就是说,他已经长大成人。他现在干什么?在敌人统治下有什么思想情绪上的变化?没关系!老韩同志教养出来的儿女,呼口气都是倾向革命的。具要找到他的家·····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