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天色暗沉,只剩下天际的一抹惨白,月色都清清冷冷的,稍微一起风,树叶跟着飒飒摇晃。

    沈连觉得闷,稍微开了条窗户缝。

    楚易澜一个人去墓园,沈连想想就心口疼。

    等到墓园门口,杨彬将车子刚停稳,沈连就推门而下。

    杨彬站在车门边,没有任何要跟上的意思。

    这种情况,就让沈老师单独陪着吧。

    沈连轻车熟路,步伐却略显沉重,他想了不少安慰的说辞,又觉得不够分量。

    顺着笔直向上的台阶,沈连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。

    楚易澜在抽烟,指尖猩红明灭,就着轻微的光亮,他似乎拿了把花出来,然后于杯中倒酒。

    沈连立于下方,安静注视着。

    不管外人眼中如何无坚不摧,但只要存于这世间,就都有难言的委屈,难以忘却的人。

    沈连都能想象楚易澜垂眸黯然的模样。

    “外公,我很快就能找到他。”楚易澜眼底闪烁着疯狂而炽热的光芒,掩藏于漆黑的瞳孔下,越发显得刺目鲜明,“当年让他跑了,是我布置不周,这次,我要他跪在这里,同您跟母亲磕头。”

    楚易澜倒了杯明老爷子最爱的清酒,吹着寒风,却觉得身上血液沸腾。

    孙秉赫定位到了明霖经常去往的一座半山别墅,那并非明霖的房产,只调查到被一个海外富商收购,而看到照片的那一刻,楚易澜听到了心中野兽嘶吼咆哮的声音,从庭院布置到树木修剪,都是那个人喜欢的风格。

    原来早就回来了。

    楚易澜在办公室坐不住,索性一脚油门,来到墓园。

    这是他很早前养成的习惯,有心里话无法告知旁人,便来同母亲跟外公说说,后来与沈连相爱,情感才有了奔泄的出口。

    而这几天沈连忙着拍戏,楚易澜没有打扰。

    “我会亲手放干他的血。”楚易澜低声:“为此不惜一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