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赵长河只是见到夏龙渊的后遗症还没缓过来,觉得地榜都像蚂蚁似的,崔元雍当然体会不到这种心情。

    不过见赵长河这种感叹,崔元雍也难免有点感染,叹气道:“你说得也是,地榜第七都死得这么轻易,我们呢?总感觉练了这么久,还是跟浮萍一样,偏偏还不能不练。”

    赵长河道:“别卷了,哥,我知道你已经玄关九重了。和你们一代,我压力也很大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压力大个屁,和你一代我们压力才大好不?话说你怎么知道我九重了?”

    “随便一诈。就觉得你不会落后的,你和岳红翎不相上下,哪受得了她在人榜,你还是个潜龙?你八重距今应该也一年多了,跨入九重不稀奇。说吧,打算什么时候入人榜?”

    “这不是还得找机会证明自己么……按乱世书的评判,薛苍海递补上榜而不是我,这明摆着认为我打不过薛苍海。老子不服,别让老子见到他。”

    赵长河哭笑不得,感觉薛教主是真的倒霉。

    老薛这辈子最丢人的就是被岳红翎越级挑了,被世人念叨至今过不去。为了血这前耻,估计他是啥都不管了,死命在修炼,打算下次见面打岳红翎一个信息差。所以血神教这几个月偃旗息鼓,多半与此有关。

    结果乱世书这一报,怀疑他要气吐血,实力没藏住,效果掉一半。这就算了,还惹来崔元雍和其他有意人榜者的不服和战意,明晃晃的跟黑夜里的萤火虫一样耀眼。

    估摸着这会儿老薛在血神教里跳脚骂呢,哪个傻逼写的破书,会不会写书?

    崔元雍又道:“说我们卷,你不是比谁都卷?习武至今一年没,看看多少人被你甩脑后去了……你能算得出你安安心心的休息时光有多少么?”

    赵长河想了想,暗道那还真算不出,感觉可能只有短短十天左右,和唐晚妆在姑苏的时候。

    即使是那时候,也在整理剑法和学琴……在现世有这么卷,怕是上清北了。

    他喝了口酒,有些自嘲地笑:“是啊,我就是个卷心菜,又卷又菜说的就是我了。”

    崔元雍笑得喷出了一口酒:“你说话有时候真有意思……你要是菜,别人全是瓜了。说来卷这个形容是什么出处,没听过却又感觉莫名贴切。”

    “赵厝方言。”赵长河忽然问:“诶,按理说陛下也会冒出赵厝方言才对,你们都没听过嘛?”

    “没有,陛下哪有你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话,人家也不出身赵厝,哪来什么赵厝方言。”

    赵长河暗道夏龙渊这不知道怎么做到的,他打了天下也没有其他穿越客那样想推进一些工业化改造之类的,完全活得像个土著,可能也就在自己面前才很高兴地漏了一些现代词……

    很多时候为了不显得说话太怪,自己也有意识的在控制,如今穿越快一年了漏出的现代词也越来越少,但怎么说呢,很多词语用惯了觉得最贴切,一时半会想要找个替代的都不容易,比如这个卷。想要像夏龙渊一样,真挺难的。

    说明夏龙渊穿越之时年纪可能不算很大,多半是个中二少年,环境适应性和可塑性比自己高多了,也可以解释他的经脉为啥不像自己这么废物。要是搁同时代见面,那货就是个弟弟,现在变岳父了,只能说“时与空”这两个概念,太玄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