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长河点了点头,皇甫绍宗兵马太少了,而且精锐程度属实有限。别的不说,如果是真正令行禁止的百战之师,这个时间其实应该直奔三晋,去除雁门后顾之忧。但这支军队多半做不到,打完了这一场伏击,怕是只想回家讨赏过年。

    终究不是玩游戏,有多少人头就能满天下随便派遣。

    不过或许可以换个思路,这支军队回城驻守还是靠得住的,可以让四象教精锐出去干三晋的活儿。因为三晋情况与常规战争不太一样,说不定用江湖手段、尤其是魔教手段更好做事。

    以前晋中商人在后面乱搞,资敌也就算了,还勾结当地官员,对军需上下其手、囤积居奇,影响前线补给,完全是毒瘤。夏龙渊是不管而朝中高官们并不是不知道,他们也是参与了其中红利的,上下勾结,皇甫永先根本什么都做不了,搞得只能自己派人扮马匪劫粮,这些事自己和岳红翎当初都是亲身经历过的,十分魔幻。

    这回更狠,在新朝刚立的那几天,第一个兵临城下的居然就是晋中军马,虽然有距离较近的因素,也可以看出他们与京师官员的密切联系以及彻底毕露的反意。如今雁门夹在他们与胡人之间,极度危险,要不是巴图在前面先挡了第一炮,现在什么情况都不好说。

    但他们的情况似乎比较散,没有一个非常明确的集权,似乎只是诸商联盟。这种情况用军队一家一家征服过去那属于陷入泥沼,反倒是江湖手段说不定更适合……

    如今这么一推演,感觉自己心急火燎地跑回来好像也真没那么必要,没那么急的。怎么也得等三娘那边把巴图的状况反馈之后才能定计,这时候急吼吼的跑出去也是个没头苍蝇。

    怪不得迟迟对自己跑回来感觉很困惑,这时候就应该抱着央央睡觉才对……赵长河心中各种大石搬开,一时悔得想死。

    见赵长河思考着思考着渐渐脸色有点变苦的小模样,夏迟迟眼里闪过笑意,故意转移了话题:“喂,为什么喜欢叫她做我师父?我没有拜过她为师,只不过是她作为上代尊者,指点新任圣女,那是她的责任。”

    赵长河回过神,随口回应:“那也是师徒之实嘛……好比孙教习教新人刀法也只是他的职责,但他永远是我师父,世人都这么看。”

    夏迟迟咬着下唇:“难道不是因为,有这个名目你会更兴奋?”

    赵长河:“……我不需要这个名目,她现在是你母后,这名目还不够牛逼的?”

    夏迟迟道:“真想让太后和皇帝一起伺候你啊?”

    赵长河偏头:“我是来谈正事的!休想拿这个考验干部!”

    夏迟迟道:“喂,你现在算不算臣属?”

    赵长河没好气道:“干嘛?”

    “臣属的话,伺候皇帝是不是你的任务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赵爱卿……”夏迟迟昵声道:“朕伏案做了一天事儿,肩膀酸了,来给朕捏捏?”

    我这几天好像比你累多了……赵长河撇撇嘴,终究没这么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