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或许没有……如果说曾经有的话,那是剑荡江湖天下仰望的梦吧,所以曾经高歌痛哭过,觉得自己没戏了。但那种事儿,难受一阵子,哭哭也就罢了,还要命吗?

    话说回来,为了这种事要命的,唐不器反倒偏偏可以理解。江湖上多少剑客,面对明知道打不过的对手,或为信,或为义,或为印证剑道,绽放那一刹的光华。他自己也不是没有在要不要丢命这种事上取舍纠结过。

    江湖渐远。当着眼天下,这些故事反而忘却。

    “我已非江湖心,她还是么?”唐不器问。

    “与江湖何干?”赵长河道:“皇甫永先死守雁门,你当他是为了什么?为了大夏?忠于夏龙渊?”

    “……为民?”

    “起初是但后来就慢慢有更多的意义。因为一辈子都在那征战,多少同袍之血浇灌关城,满门子侄英魂缭绕。你让他放弃,那比死了都难受。”赵长河叹气道:“晚妆也一样,她为了这个国家呕心沥血,从少女至如今,一辈子付出的意义都在这了,你让她放弃?更别提支持自家造反割据了,还不如说让她去死。”

    唐不器默默喝酒,理解是理解了,那怎么办?

    赵长河道:“别的不多说了,你这边有多少高端战力,人榜以上的。”

    唐不器道:“有三四个,武维扬现在也是人榜水平了,没和人榜打过,故不入榜。”

    赵长河道:“都拨给我,我要赴京。”

    唐不器一时沉吟。

    “怎么?舍不得?影响你的江南伟业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唐不器拍桌:“你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,他们现在是统兵之将,我要让他们离开军队跟你北上,先问问旁人怎么想、问问他们自己怎么想,是不是我要夺权做些什么了?是说拨给你就拨给你的吗?”

    “呃……”

    “就这样吧,你先住家中去,你的马还在那,总该去取吧?一个时辰内,我让他们全部去找你会合。”

    赵长河定定地看着他:“一个时辰,你需要强行解职吧……不在乎被人质疑了?”

    唐不器把碗中酒一饮而尽,重重顿在桌面,转身离开:“只要这么做能让我那蠢姑姑安全,江南之业,不要也罢。”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唐家水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