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日午时,宋叙赴约。

    他对自己的这个伯伯完全没有印象,指小时候去京市短住时,偶尔听到爸爸念叨两句。

    所以,迄今为止在他心里,伯伯这个角色一直都是神秘的。

    走进包厢,冷气开得很足,宋叙和主桌看过来的男人视线相撞。

    清寂,没有欲望的一双眼睛。

    宋叙从未看见过这样的眼神,昨晚外婆说的话在此刻具象化。

    伯伯也有遗传性心脏病,常年在寺庙清修。

    “小叙,好久不见。”

    宋崇抬手示意他坐在对面,笑容谦和,“一晃眼都快成年了,时间过得真快。”

    “想来我上一次见你,还是在幼儿园呢。”

    虽比宋叙的父亲还要大五岁,如今将近五十岁的宋崇,却看不出任何岁月痕迹,眸光更是少年人都没有的清润。

    宋叙也回以礼貌微笑,“伯伯今天来找我,是有什么事情吗?”

    “好吧…那我长话短说。”

    宋崇或许是看出来,这小侄子并不想寒暄闲聊,就直接切入正题了。

    “我刚回京市不久,左右也是个闲散之人,没什么事儿要做,这不就被你父亲请来劝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父亲觉得,如今你的身体越来越好,心脏病发的次数也没有以前那么多,问你要不要现在转学回到京市。”

    宋叙骤然坐直,神色愕然,“他不是答应过我,高考以后再聊这种事情吗?”

    宋崇喝了口茶,解释道:“最近京市豪门好几个继承人都已经进修回国,你父亲或许是也开始着急了。”

    “他就你这么一个继承人,但目前为止,你还没有任何集团管理的经验知识。”

    见宋叙不说话,宋崇叹息一声,“伯伯也知道你的难处,你生长在明城,舍不得是肯定的,但同辈之间,像你这么大的孩子手上的项目都已经做过好几个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