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视久了,温阮清脑子里那些曾经被毒打的记忆蜂拥而至。

    全身上下都不自觉地泛疼,低垂着眸子给自己争取时间,

    “你杀了我可不是笔划算的买卖,我死了也就死了,但温家和陆家都不会放过你,等待你的会是死刑,或是生不如死的牢狱之灾。”

    梁珊无声的笑了,笑的整个人都在颤抖,“你看我还在乎吗?”

    “温阮清,这世上最凉薄不过男人的心,你死了就死了,你当陆晏辞还能为了你把我大卸八块不成,横竖不过死刑立即执行,木仓决而已,一瞬间的事儿,不痛苦。”

    “但是你,我今天就在这个更衣室,一刀一刀的,让你血流干如何?”

    “陆晏辞很爱我,我保证,你若是敢动我,他一定不会放过你,与其生不如死,不如拿我当筹码,跟他做笔交易,你不亏。”

    脖间抵着的刀锋异常冰冷,渗骨的温度从堪堪划破的那道伤口直抵心脏。

    温阮清故作镇定的,跟她谈着筹码,但心里其实一点底都没有。

    “你看我稀罕吗?”

    “啊?温阮清,你看我稀罕吗?!”

    “我不稀罕!”

    梁珊那张面具边缘因汗起了皱,索性用空闲的那只手撕下,

    “我根本就不想活,但我寻思着,黄泉路孤独,怎么着也得拉个垫背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的人生都被你和温婉毁了,毁了!都是她的出现,让邢良友被迷的找不着北,居然肯娶了带着个拖油瓶的女人,还给我编出一个都是为了骗她投资的幌子。”

    “而你,十二年,你每天顶着这张像极了温婉的脸,在我面前晃荡来晃荡去的时候,我都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!”

    “可偏偏那个男人不让我杀了你,说要留着你换钱?”

    梁珊咧着嘴笑,面目狰狞,眼里却含着泪,

    “邢良友不就是想看你这张脸像温婉吗,骗谁啊?”

    温阮清不明所以,“你什么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