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多礼。”

    谢识琅坐在马车边,瞧张透肩膀上裹了好几层纱布,血色仍是不停往外渗。

    “怎么伤得这么重?”

    张透颔首答话:“回相爷的话,也是下官不小心,同盗匪搏斗之时,不慎挨了一刀,伤势也说不得太重,好好休养几日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谢识琅嗯了声:“你本来也不在南下的随行队伍中,怎么突然来了?”

    张透答:“是五皇子不放心南下运送钱粮一事,让下官带了些人马一路悄悄护送,

    后来发生了盗匪抢走赈灾粮一事,下官怕打草惊蛇,便一路尾随着盗匪,搏斗了好几日,终于将东西都抢了回来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谢识琅先是短暂沉默,车内安安静静的,让张透这个年近而立之年的人都有些坐立不安,瞧着比他年轻了好几岁的上官,这是他第一次这样近的接触谢识琅。

    先前瞧着谢识琅,便觉得此人清冷、不可一世。

    接触之后,虽然坐在一起,可他总给人一种悬挂在半空的冷月的疏离和高不可攀感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了,这件事我会如实禀报给官家。”

    谢识琅起身,“此事你干得不错,官家应该会有赏。”

    张透闻言也没有骄色,恭恭敬敬朝着谢识琅的背影躬身作揖,直至人完全消失在视野中。

    阿梁跟着主子回了驿站的屋子,瞧男子动笔写信,是写给赵启的,禀报在鄂州发生的情况,连带将张透说的话事无巨细全一一禀报上去,希望赵启给出定夺。

    “加急送去京中。”谢识琅将信递给驿站小吏。

    小吏连忙答是。

    阿梁瞧自家主子准备收笔的动作,压低了声音提醒:“主子,您有好些日子没见夫人了,要不要…也写封信关心关心?”

    谢识琅收笔的动作顿时搁置下来,瞧着手边单薄的信纸,顿了顿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