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钟进府邸前也瞧见了,上头并未挂牌匾,此地大约是处别院。

    光是一处别院都如此奢雅不凡,他不敢揣测这姑娘的家世到底有多赫人,恐怕家中是有人在官场上站住脚跟。

    “东家谬赞,小的惶恐。”

    面对这样尊贵身份的人,老钟只能越发小心谨慎,生怕一不小心出了什么差错,人头都要落地。

    “钟先生先前也是做生意的?”谢希暮询问。

    晓真搬来了一把宽面椅子,上头垫了金丝软枕,供女子坐下说话。

    老钟只瞧了一眼,便匆匆挪开视线,“是,之前做些小本生意。”

    晓真笑道:“钟先生倒是自谦,我记得您之前说过,您还出过海做生意。”

    谢希暮噢了声。

    老钟忙道:“比不得一品居生意尊贵,也就是出海运些绸缎锦布,风里来雨里去,干的是辛苦活儿。”

    谢希暮笑了笑,“一品居生意多时也累人,我先前那位管事回老家了,接下来的生意恐怕就得托付给钟先生。”

    老钟躬身作揖,“东家放心,我没别的本事,做生意还有些门道,一定尽全力帮东家管好。”

    说罢,老钟将怀里的账册递给谢希暮。

    “东家,这是近一月以来的账目,还请您过目。”

    谢希暮牵唇,将账册都推了回来,温和道:“用人不疑,疑人不用,钟先生心里有杆秤就好。”

    老钟也从未碰见过这样宽和的东家,一时间心里都有些感动,做生意的人最不喜欢被人束缚住手脚,谢希暮如此,也是给了老钟更多的发挥空间。

    同老钟碰过面,谢希暮大约也摸清楚此人秉性了,命晓真将人送出去。

    晓真瞧着中年男人越走越远,才转身回府。

    殊不知邻近的巷子里出来了一个年轻丫鬟,瞧了眼老钟怀里抱着的账册后,走近询问:“先生家可是卖衣裳的?我家夫人到了春日还未量体裁衣,不知您是什么铺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