井繁抬起脸来,通红的眼睛直直盯着谢希暮,蜷缩起来的指尖微微发抖,“多谢夫人,除了你,没人对我说这些话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说不说这些话不重要,我这个人也不重要,重要的是你自己心里想得通透。”

    谢希暮起身,朝他温和一笑:“夜深了,早些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晓真送完人回来,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,在小厨房看到了在试菜尝咸淡的谢希暮,“夫人,已经小伯爷出府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谢希暮将几个碟子装在食盒内,“到了用饭的时候了,现在他身子正虚着,得吃点东西才行,锅里还熬了粥,你看着点,等会儿好了送过来吧。”

    晓真点头答是。

    谢希暮入屋的时候,男子还背对门躺着,本以为他是睡着了,没想到她脚步靠近时,便冷声说:“出去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谢希暮将食盒放在床边的小桌上,柔声说:“我问过阿梁了,你就早上用了一顿饭,一整日都没吃什么,现在是需要修养身子的时候,我让小厨房准备了几样清淡的菜肴,你起来吃点吧。”

    床上的人冷笑了声:“丞相夫人日理万机,何必再来管我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丞相,我是丞相夫人,我不管你,还能管谁?”虽然这样严肃的场合不适合开玩笑,但她还是忍不住有些想笑。

    “井繁是你的学生,我不也是为了你考虑,才出去见他。”

    谢识琅声线淡如水:“不必同我解释,你做什么,想什么,我都犯不着管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谢希暮将食盒端了过来,坐在他床边,小心戳了戳他的后背,“相爷,你今日说话怎么这么无情?”

    “我本来就是个无情之人。”

    男子虽然话说得冷,但句句有回复。

    谢希暮哭笑不得,只好轻轻推了下他的后背,语气软了下去:“十郎,你起来吃点东西嘛,吃点东西好得快。”

    “别碰我。”谢识琅往里头挪过去了一些,就好像被她触碰是碰到了什么豺狼虎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