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顺瞧谢希暮还在用早饭,提醒:“夫人,贺老太医和贺家姑娘来了。”

    谢希暮听说贺老太医来本没什么反应,在听见贺家姑娘时,表情微微一愣,“贺家姑娘?”

    晓真回忆了一番,“贺老太医和老族长是好友,奴婢之前听说贺家姑娘也跟随着祖父学医的,想来是来给夫人您看诊的。”

    谢希暮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贺家姑娘的名字。

    贺家姑娘,贺容瑜,医药世家,祖父是老太医,父亲未承袭祖辈之志,反而入朝官拜枢密院正使之位,真正的二品大员。

    这位贺家姑娘也是个妙人,寻常女子到了二十多岁不出嫁,兴许会有流言蜚语,但贺容瑜凭借着一手好医术走遍大江南北,记得前些年她还独身闯过疫病之地,不顾性命之忧,医治那些得了疫病的百姓,誉满寰中。

    与晓真不同的,谢希暮不止听说过,还见过此人,不过是在幼时了,贺老太医多年前来谢家见老友,谢希暮当时不过七八岁,那贺容瑜已是出落得袅袅婷婷,婉婉有仪。

    她记得,贺容瑜和谢识琅同岁来着。

    “夫人,您发什么愣?”阿顺伸手拍了拍谢希暮的肩膀,笑道:“贺老太医和贺家姑娘都在前厅,同老族长说话,只等您用过饭,他们便过来了。”

    谢希暮回过神来,将粥碗放下,“将这些撤下去吧,为我更衣。”

    晓真皱眉,“夫人,您这还没吃两口,要见贺家祖孙也不急于一时,您再吃些吧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了,我没什么胃口。”谢希暮拒绝过后,吩咐阿顺去将人带来。

    前厅内,谢端远视线落在清丽秀婉的女子身上,倒是很满意,“容瑜当真是女大十八变,比起从前出落得更好了。”

    贺容瑜福身,“老族长过誉。”

    贺老太医笑着看了眼自家孙女,“就是这个年纪了,还没寻到合适的夫婿,这也是我和她爹忧心的事”

    贺容瑜听了这话,仍是随着长辈笑着,只是眉宇间闪过几分涟漪,很快又平息下来。

    朝暮院来传话的人很快到了前厅,谢识琅同贺老太医对视了一眼,对贺容瑜道:“容瑜,你是见过你希暮妹妹的,今日便随你祖父也一同去瞧瞧吧,你医术好,兴许比你祖父手艺还强些。”

    这话便是玩笑了,贺容瑜虽然凭借着医术走遍大江南北,可到底比贺老太医年轻多了,如何能比祖父还强。

    跟着婢女到了朝暮院,有人进去通报后,贺容瑜才跟随自家祖父入内,只听屏风后的内室传来一道清音,夹杂着笑色:“是贺家姐姐和老太医来了吗?”

    贺容瑜颔首,由贺老太医答的话,随即祖孙俩绕开屏风,撩帘入了内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