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郝长安和你小侄女的事快定了,郝家设宴,你这个做叔叔的得去吧。”

    相府书房,男人提茶杯抿了口,茶汤生涩,不由皱起了眉。

    “十郎,你这茶太苦了,我舌头都要掉了。”

    谢识琅立于书案前描摹丹青,泰然自若,“没定,宴席会去。”

    赵宗炀愣了,“先前你不是想让郝长安做你侄女婿吗?怎么了?”

    谢识琅的视线落在笔下娇艳欲滴的花骨朵,低声:“是我操之过急了,想着女子总会要嫁人,天下又不太平,要为她寻一个值得托付的好归处。”

    赵宗炀抬眉,“这没什么不对啊。”

    谢识琅想起谢希暮哭着问他是不是不要她了,眉心一皱,“我总以为自己觉得好就是好,忽略了她的感受,这事不着急,郝家虽好,日后也会有像郝家一样好的人家,等天下大定,你我筹谋之事成了,再说其他。”

    谢希暮与他才有了肌肤之亲,他便急着将郝长安介绍给她,让小姑娘误以为他不要她了。

    加之谢乐芙赶来得及时,又以为谢希暮抢了属于她的婚事。

    若因为一个郝长安兴起谢家风波,不值当。

    “主子,阿顺过来传话,姑娘问您有没有用过早饭,若没有就与她一并用。”

    赵宗炀笑着起身,拍了下他的肩,“我都好久没见过希暮妹妹了,不如也一起用?”

    谢识琅瞥了眼他,“你比我年纪大,别乱了辈分。”

    赵宗炀悻悻然收手,吐槽:“小气鬼,不吃了还不行吗,当我端王府没有饭吃。”

    阿梁偷笑了两声,护送着男人从后门离开。

    一刻钟后,谢识琅到了朝暮院。

    谢希暮挽袖舀粥,一截纤细白嫩的手臂还留着昨日未褪的红痕,她今日穿着素白裙裳,乌发半散,眉眼流露出安闲自得的笑色。

    自从及冠后,小姑娘对他不似从前那般亲昵,他也就很少来朝暮院用早饭了。

    听到脚步声,谢希暮回过头,“你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