啪的一声。

    脆亮的巴掌声撕破了寂夜。

    只瞧谢识琅那张俊脸歪向了另一边,瞳仁收缩了两下,隐约能听见身下姑娘颤微的抽气声。

    “你以为我要做什么?”

    他紧绷着面庞,将她震惊的目光中,略掀上去裙摆,罗袜褪下,露出她细嫩的脚踝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谢希暮愣了下,只瞧男子神情淡然地将怀中瓷瓶往下倒,将药油顺之抹在了她的脚踝处。

    药油润滑,指尖温凉,动作却是极其温柔的,像是没将方才她甩过去的那巴掌放在心上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随身带着药?”

    谢识琅未曾抬眼,语调单调冷淡:“因为我家有个粗心大意的祖宗,总受伤。”

    这话配合着他俊脸上若隐若现的巴掌印,像是在昭告世人,他是养了一个白眼狼。

    她好似羞赧,收回了手,于昏暗中瞧他,缓慢道:“白日里我说的话,你还是考虑一下吧。”

    脚踝上抹药的手顿了顿。

    “你白日里说了那么多话,我怎知是哪一句。”

    谢希暮深吸一口气:“我很快就要离开京城了,你也不要再来找我了,日后山高水长,我会在清河郡遥祝你平安顺遂。”

    那厢男子还在给她抹药,这厢谢希暮就已经在说伤人的话了。

    “你认真的?”

    他收回了手,转过头来盯着她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她沉默了半晌,艰难点头,眼眶止不住酸涩。

    谢识琅冒夜前来看她,给她擦药,她却一次次对他下逐客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