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家满门清白荣耀,你是谢家的败笔!谢家会因你背上污迹!”

    “不!”

    谢识琅从床上惊坐而起,后背都浸湿了,嘴里还喊着:“我没有!”

    屋子里一片漆黑,只余男子粗重的呼吸声不停回荡。

    “主子!”

    阿梁和阿蟒听到动静,从屋外闯了进来,还以为有贼人刺杀,没想到只有谢识琅一个人坐在床头大汗淋漓。

    “主子,您是不是做噩梦了?”阿梁试探性问。

    谢识琅心如鼓槌重击,他摸到枕下的碧青绣荷包,才逐渐平复下来。

    荷包上绣的是丹顶鹤于空中翱翔,通身雪白,头顶淬红,神情桀骜,可若仔细端详,便能发现丹顶鹤边上还有一小片旁的羽翼,是这只丹顶鹤的伴侣。

    粗糙的针脚好似抚平恐惧的定海神针,他一遍遍摩挲过荷包,却被里头颗状异物给惊了下。

    不留神,荷包口松懈,滚出一颗细小鲜红的果实,与皱白的床褥形成巨大颜色反差。

    阿梁没瞧清那是什么,可谢识琅的神色却骤然紧绷。

    是红豆。

    玲珑骰子安红豆,入骨相思知不知。

    谢识琅捧着这颗红豆,脑子里全是今夜不慎亲到谢希暮时,她慌忙说没事。

    可回来的一路,纵然小姑娘以乌发遮掩,他还是瞧见了她通红的耳尖和面颊。

    梦中父兄的指责恍若还在脑子里徘徊,震得他五脏六腑生疼。

    “去将大姑娘叫醒。”

    谢识琅浑身好像被浇了冰凉的水,眸底淬染上漠然的神情,吓到了阿梁。

    朝暮院半夜点燃了烛火,谢希暮被阿顺喊醒,提灯去了祠堂。